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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珀像是在分辨什麼,思考之後才說道:「他們說的並不是已知收錄的土著語言。」

「相似語言類比下,大致意思應該是要舉行祭祀、狩獵比賽。」

人偶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補充道:「他們在邀請我們,一起參與。」

大片黑色的人影已經來到了兩人的周圍,正如銀珀所說的那樣,他們在歡呼著,用各種動作邀請,甚至在紀鐸起初並沒有反應後,動手推搡著他來到那些牲畜前。

「他們讓你選一頭。」銀珀適時地向紀鐸,傳達了那些人影的意思。

紀鐸抬頭看了眼,被吊在山崖下的宋承業,他們之間目前所隔的距離確實太遠了,騎著那牲畜過去,或許確實是個好主意。

這樣想著,他也不再拒絕,在所有牲畜中挑選了一頭體格看起來,極為健壯的,先將銀珀抱了上去,然後自己一手握住牲畜的長角,腳下用力蹬著草地,翻身坐到了他的身後,將人偶攬在自己胸前。

那些黑影見他接受了,再次發出興奮的歡呼聲,隨即幾個看起來年輕的人影,也紛紛舉著自己手中的長矛坐到了牲畜的背上。

黑色的人影們開始唱起古樸的歌謠,像是在為勇士送行,又像是在禱告什麼,他們讓出了前方的道路,分散向兩側。

這時候一個弓著背的老者,高高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長毛,口中高喝著壓過了一切雜音,最後的呼號隨著他手中的長毛一起落下——

「開始了!」

這句話根本無需銀珀翻譯,紀鐸已經讀懂了這蓄勢待發的氣氛,他結實的雙腿猛地一夾身下的牲畜,這非牛非馬的動物,就立刻奔跑起來。

靜止的壁畫徹底沸騰起來,數十頭牲畜蹄下踐踏著荒野,如風般疾馳不停。

紀鐸雙手緊緊握住長角,身體前傾摟著銀珀壓向牲畜的背部,在劇烈奔跑引發的顛簸中,掌控著方向。

他們可以說是一騎當先,用最短的時間,就將其他人都甩在了身後。正當紀鐸在心中規劃著名路線,怎麼跑去宋承業那裡時,卻發覺了一絲不對勁。

他們的身後,那些騎著牲畜的人影手中,都握著原始又鋒利的長矛。

紀鐸起初以為那只是作為祭祀的禮器,握在手中調動氣氛的,可隨著他們一次次地騎著牲畜沖向他,揮動著的長矛也隨即朝向了他們。

這真的僅僅是用來鼓舞士氣的嗎?

紀鐸的心中開始生出了懷疑,為此他刻意放慢了速度,任由左後方的一個人影靠近他們。

那人影果然發出了高昂的叫聲,手中的長矛幾乎毫不猶豫地,向著紀鐸的後背刺去。

但紀鐸早有準備,他猛地向右側傾身,雙腿也再次用力驅使身下的牲畜,頓時如離弦的箭般,再次狂奔起來,與拿著長矛的人影拉開了距離。

「他剛剛在說什麼?」紀鐸壓著身子,在銀珀的耳邊做著最後的確認。

「獵物。」銀珀如實的回答道,或者說按照他的理解,更接近於:「戰利品。」

這下紀鐸全明白了,從始至終他們搞錯了一件事,他們並不是參加狩獵比賽的選手,而是這場比賽的獵物。

之所以沒有設置終點,是因為終點就是他們,誰殺掉了他們,誰就是獲勝者。

因為疾馳而越發猛烈的風,吹刮著紀鐸的臉,他很久不曾揚起的嘴角,又重新帶上了野性的笑。

行啊,那就來吧!

看看到底誰才是獵物。

他用力掰著身下牲畜的雙角,由頭部傳來的痛楚,幾乎立刻讓它發了狂,激發出了那牲畜被馴化所磨去的獸性。

前蹄猛地抬起,又被紀鐸的力量所壓下,那被壓制的憤怒,令它健碩的長腿更為用力地踏著地面,承載著背上的人,捲起荒草與塵土飛馳而去。

起先紀鐸還避免撞到圍觀的人群,知道被他們當作獵物後,他再無顧忌,循著向山崖最短的路線,直接向一側的人群衝去。

黑色的人影像是沒有料到他著瘋狂的舉動,有的驚慌避讓,有的則高呼引來後面那長矛的騎手,讓他們快去抓住紀鐸。

但一切早已脫離了他們的控制,這非馬非牛的牲畜,在紀鐸的刻意駕馭下,已經徹底脫離了人群,奔出了平坦的荒原,沿著碎石坡路,向著山崖跑去。

山崖上的祭司,像是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他也高舉起了手中的長杖,口中高呼著氣勢威嚴的話語,像是在祈求神去懲罰面前,這逆反的祭品。

紀鐸卻連理都不願理他,甚至都沒有讓銀珀去翻譯他在說什麼,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神鬼都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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