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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結果就是這樣了,山崖的頂端就在眼前了,峽谷也終於縮小到了連龍剛的手臂,都無法通過的程度。

就在最後一刻,已經完全看不見身影的龍剛,那隻已經幾乎無法在峽谷縫隙中動彈的手,卻帶著巨力與山崖抗衡著,作出了一個拋舉的動作。

谷銘與方陽的身體,被大力所拋出,終於高高地躍出的山崖的頂端,然後又在下一刻掉落下來。

只不過這次,他們並沒有落回到峽谷中,因為那道僅剩的縫隙,已經在他們的身下徹底閉合了。

兩側的山崖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就像是從未分開過一樣。

沒有人能夠想像,他們的同伴,一個真正的巨人,就這樣被留在了峽谷的墓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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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銘沉默地站在原地,方陽哭得撲在那已經閉合的地面上,無法接受這個慘烈的現實。

但遊戲並不打算放過他們,已經夷為平地的山崖頂部,卻又開始了劇烈的顫動。

與剛剛不同的是,這次他們終於能夠看到他們的「敵人」,一座石山在前方緩緩升起。

方陽的眼淚還掛在臉上,他震驚地望著那裡,已經忘記了哭泣,面對巨物的無力感在心中蔓延,他甚至都不知道,這次又該逃往何方。

但就在他這樣發愣時,後頸已經被谷銘一把拽起,整個人被迫跟著對方奔跑起來。

前方的石山並沒有太過高大,但它的中心,那原本岩石覆蓋的地方,卻裂開了一道深深地縫隙,然後如眼皮般睜開,露出了暗紅色的熔岩眼球,緊緊地盯著他們。

石山之下也延伸出數條石觸手,向著在他們腳下的土地中,翻動攪亂著,稍有不慎就會踩空墜落,然後被它們壓碎。

「啊——」方陽被谷銘拽著,從其中一條石觸手上直接凌空跳下,又直接被另一條石觸手打落。就當他以為自己就要完蛋時,身旁始終一言不發的谷銘,卻帶著他突然向著反方向翻滾,不知怎麼竟然躲進了條隱秘的地裂中。

方陽的精神已經近乎麻木,背靠著堅硬的石塊,趁著這難得的間隙,瘋狂的喘息。

可谷銘卻仍舊趴在縫隙便,目光從未有過的嚴肅,望著石山上那隻熔岩眼球。

他們不可能永遠躲在這裡,最多兩分鐘後,那隻眼球就會發現他們的存在,雜亂的石觸手橫掃而過,用掃落的碎石將他們掩埋。

他們已經沒有逃跑的可能了,這是一場必死的局,如果自己不想死,就必須解決掉對方。

越是在這種時候,谷銘越是冷靜得嚇人,他將白色的騎士把玩在指間,雙眼仍舊緊緊地注視著那隻眼球:「你看它。」

「什,什麼?」方陽連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他真的已經要崩潰了。

「它只有一隻眼睛。」谷銘的聲音再次傳來,聽不出任何溫度。

方陽用已經發軟的雙手,扒著岩縫竭力爬到谷銘的身邊,竭盡全力想讓自己去聽懂對方在說什麼:「所以……所以呢?」

「我,我們去弄瞎它?」

他的腦子亂極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不,我們做不到這個。」谷銘殘酷地打斷了他,然後說道:「我只是在想,一隻眼睛所關注的東西,總是有限的。」

方陽的腦中一片空白,他覺得自己好像聽懂了什麼:「對……它應該,應該只能去看一個人……」

「你的意思是……我,我去引開它,然後你就可以……」

「不,」谷銘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將視線收回,看向趴在自己身邊的方陽:「是我去引開它,你就可以使用能力,去尋找它身上的神像。」

「我,我不行……」方陽的聲音又哽咽了,他使勁搖著頭否認道:「我不行,我做不到……」

但谷銘卻異常堅定地回答他:「你的能力是小狗尋路,只有你能做到。」

「我根本出不去這裡,也爬不上那麼高的山……剛剛如果不是因為你,我都鑽不到這裡來,我就是個廢物……」方陽的精神幾乎崩潰了,他看著那座睜著眼睛的山,拼命搖頭。

「你能。」谷銘的手扣住了他的肩膀,聲音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嚴厲,但卻讓方陽聽了進去:「紀鐸給了你西洋棋,不是嗎?」

「可那只是最小的士兵。」方陽連聲音都快發不出了,對於紀鐸給他西洋棋這件事,他從來只有感激的,他從不因為那只是一枚小小的士兵而失望,因為在他眼裡,這是最適合他的。

渺小又脆弱,最容易被忽視被替代的一員,能夠幫得上忙已經是意外之喜。

「你知不知道,西洋棋盤上有一條規則,」巨石觸手已經在靠近他們了,碎石翻滾著落入他們藏身的石縫,幾乎要將他們掩埋,但谷銘的聲音卻依舊鎮定:「當士兵行走至對方棋盤的最後一行,它就可以變成任何棋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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