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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它,想要的東西」,他想要的東西是銀珀,所以銀珀能夠喚醒他,但鬼知道其他人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紀鐸煩躁地看著,已經準備動手先去捆住他們了,可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落到了仍舊張著口的老納先生屍體上。
想要的東西,並沒有說過是誰想要的東西。
隨著植物的生長,老納先生燒焦的屍體還在聳動著,像是已經墜入了地獄的惡鬼,仍不放棄掙扎。
如果,是要給予他想要的,那麼他想要的又究竟是什麼呢?
是承載著他研究成果的牛皮卷嗎?是那些已經燒毀的植物嗎?還是——
已經來不及思考太多了,紀鐸動手攔下離果實最近的玩家,只是一個眼神對望的默契,銀珀已經用長匕首插入蛇誘果藤莖中,攀行著從年奕手中搶過了牛皮卷扔了過來。
紀鐸一把接住塞進了老納先生頭上的果子狸,但猩紅的果實很快將它嚼碎,卻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銀珀發現不行,就繼續沿著藤莖攀爬,一刻不停地,搜刮房間中的東西,將殘存的標本、信件一一扔進去,但都沒有用。
紀鐸眼前的景物再次扭曲模糊起來,他下意識地想要用機械臂上的刀刃刺向自己保持清醒,但被躍回的銀珀緊緊地抱住了手臂,紀鐸剛想要安撫他,卻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被自己扔到地上的銅馬車。
「……小納先生在離開黑森旅店的路途上,也因馬車失控而死亡。」
導遊W的話浮現在耳畔,銅製馬車仍舊在緩慢地沿著軌道奔跑,距離四分之三處,僅剩最後的一小段。
所以——馬車中的小銅人,是指小納先生!
「賭一把。」紀鐸挑挑眉,眼前的景象再次又扭曲了海邊,滔天的巨浪,硝煙瀰漫的戰場,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其他玩家說道:「錯了……大家就一塊餵魚吧。」
話還沒說完,面前那猩紅的果實,已經又化為了那黑洞洞地對著他與銀珀的槍口,來自於同伴的背叛。
但這一次紀鐸沒有再深陷其中,他堅定地高高舉起手中的銅馬車,在噩夢降臨之前,用力地將它重重砸落,像是打碎了劣質的玻璃畫屏般,徹底將那一切擊得粉碎——
現實中,紀鐸手中的銅質馬車,直接砸入了老納先生口中,那裂開血口的果實中。
「噗——」猩紅色的果肉被砸得稀爛,汁液四濺,像是在灰白的床帳上留下了謀殺的血跡。
可老納先生的嘴卻開始蠕動起來,紅色的果肉包裹著馬車,一點點被他吞食入口中,霎時間房間裡所有的果實,都伴隨著糜爛得聲音,將它們得裂口撕扯至最大,然後如肉泥般掉落。
仿佛在死亡的秋日裡,墜地前最後絢爛。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們也都如夢初醒,迷迷糊糊地震驚於自己剛剛在做什麼。
紀鐸鬆了口氣,顯然他賭對了,隨著果實重新被老納先生吞入口中,他的屍體開始在床上扭動起來。
紀鐸下意識地護著銀珀後退,但屍體卻並未真的起身,而是又將馬車吐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簡旭倒是最先從幻境中恢復過來,為了線索忍著噁心,跌跌撞撞地來到了屍體邊:「我們要把它取出來嗎?」
顯然紀鐸也並不想再碰那玩意,危不危險是一回事,但只看起來就著實難以下手。
「我來吧。」這種時候,老實人龍剛終於破解了困境,他用窗簾的殘片包住了手,將那馬車取了出來。
黃毛黃小偉立刻一盆子水澆了上去,讓它總算看起來,能勉強接受了。
馬車停在了軌道最後四分之一處,紀鐸也發現了車廂中的不同,原本坐車的小銅人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們尋找已久的印章,與一張陳舊的信紙。
「太好了,終於結束了!」年奕緊繃的神經乍然放鬆,隨即癱倒在地上,紀鐸取出了印章,為自己和銀珀蓋完後,就交給了別人。
但他真正感興趣的,卻是那張信紙。
「這是——老納先生寫給私人律師的那封信。」年薇也看了過來,冷靜地讀出了上面的內容:
「親愛的老朋友,時過多年,我仍舊難以接受,自己親自撫養的孩子,會長成如今這副模樣。」
「即便我將他帶到了這樣一個安靜又美好的地方,他卻已久難以改掉賭博的惡習,這令我太過失望。」
「我一生中大部分財產,都已經用於為他還債,但生命即將結束,我已經徹底厭倦了這件事。」
「我希望能將僅剩的那部分遺產,用於更有意義的事,將它們全部捐贈給愛彼得植物研究會……」
「這,這什麼意思?」黃小偉的腦子像是有些轉不動了,一邊的簡旭反而沉思道:「也就是說,老納先生想要剝奪兒子的繼承權。」
他的目光透過鏡片,落到了老納先生的屍體上,經過剛剛房間中的種種,他再無力對紀鐸敵視,反而第一次贊同紀鐸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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