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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高興地輕抿唇:“笑什麼?”
池宴不語,抬手接過了她手中的肉,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動作優雅片了起來。
一小塊片好的肉遞到眼前,他的聲音故作正經:“是我考慮不周。”
臉頰仍有點發燙,但口腹之慾讓她顧不得矜持,正要抬手接過,池宴手腕偏了一下,將肉餵到她唇邊,懶洋洋地提醒:
“上面有油,別弄髒了你手上的紗布。”
沈棠寧懵了一下,下意識抬眼,慢慢反應過來:
這是要……餵她吃的意思嗎?
她輕咬下唇瞥了眼四周,心有顧慮,大庭廣眾之下,餵食這樣的動作會不會太親密了?
池宴就是故意的,見她面色猶豫,存了逗弄的心思,作勢要收回來:“不吃我吃了?”
沈棠寧顧不上別的,瞪了他一眼,連忙張嘴咬住。
片好的肉溫度恰好,鹿肉肉質細嫩,格外的鮮,加上他烤肉的功夫確實不錯,她吃得腮幫子微鼓,滿足地輕眯起眼。
活像只松鼠似的,不過仔細一想,松鼠哪比得上她可愛?
池宴覺出投餵的樂趣,倒也不嫌麻煩,見她吃完,又餵上一塊。
仗著天黑沒人看見,沈棠寧臉皮也厚了起來,理所當然享受著他的伺候,眼角餘光偷瞄他。
別人家的夫君哪個不是自覺矜貴,誰會放下身段伺候夫人?
他偏不覺得有什麼羞恥,動作大大方方。
火光映襯下,池宴的面容愈發俊朗,眉眼深邃,噙著若有若無的漫不經心,高挺的鼻樑如同起伏的山巒,在輪廓上投落淡淡陰影。
如此場景,著實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面。
沈棠寧目光往下,不自覺落在他的手上——
握刀的那隻手骨節勻稱,手指修長,指根白皙,因用力手背上迸起青筋,配上鋒利冷兵器,無端顯出幾分色慾。
他不僅人生的好看,手也好看,這樣一雙手不但適合握刀,撫琴,同樣也適合把玩別的什麼……
沈棠寧莫名有些口乾舌燥,臉頰迅速升溫,正要別開眼,池宴略顯玩味的嗓音飄過來:“好看麼?”
偷看被抓包,她面色一僵,耳垂在夜色下也慢慢紅得滴血,強裝鎮定咳了聲:“也就,一般。”
池宴挑了下眉,眼神頗有些耐人尋味:“哪裡一般?”
沈棠寧呼吸驟然一緊,見他一臉似笑非笑,下意識想挑釁地回他“哪裡都一般”,但她有預感,這話說出去,自己的下場會很慘。
於是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被她咽了回去,眼睫顫了幾下她別開視線,靈機一動:“這肉烤得一般。”
“……”池宴沒忍住,低低嗤笑一聲,“小沒良心的,吃飽了就不認人?”
沈棠寧險些被嗆到,眼看著這話題的走向越來越奇怪,她輕咳一聲推了推他的手,及時轉移話題:“我不餓了,你快吃吧,多吃點。”
她也不是那麼蠻橫不講理的人,池宴方才一直忙著投餵她,自己都沒動,從早忙到晚,他現在應該比自己還餓。
池宴動作一頓,緩緩睨向她,好心提醒:“這是鹿肉,你確定要我多吃點?”
“多吃點”這幾個字,他還刻意拖長了語調。
“那怎麼了?”她眨了眨眼,神情看上去有些茫然。
顯然,她並不知道鹿肉的功效。
“沒什麼。”他意味不明勾起唇角,也沒提醒她,用刀尖挑起一塊肉慢條斯理咬住、咀嚼,目光卻直勾勾盯著她。
這副模樣讓她不禁生出一種錯覺,好像他吃的不是肉,而是她。
沈棠寧木然片刻,垂下了頭捂了捂臉,不由認真反思了一下自身:
她今夜的狀態怎麼有些奇奇怪怪?
難道是被下藥了?
這個猜測瞬間讓她如臨大敵,小心翼翼摸了摸額頭,脖頸,沒有發燙,排除了這個可能。
不對,好像只有和池宴對視的時候才會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
沈棠寧一臉凝重得出了結論:
飽暖思淫慾,聖人誠不我欺!
一定是吃太飽了,下次得克制一下!
……
入了夜,人群逐漸散去,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營帳準備休息,累了一天,大家都想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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