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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突然道:“你覺得此事是否真是老三所為?”
池宴心中一個咯噔,聽陛下這意思,莫非是有所疑慮?
他沉吟須臾,皺著眉謹慎開口:“沒有確切的證據,微臣不敢妄言。”
他自然不能一口咬定的確是三皇子乾的,當然了,他也沒那麼好心替對方洗清冤屈。
崇德帝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眼神暗了暗:“賜毒酒吧。”
池宴眼底閃過一抹驚愕。
——
燕行舟已經被關了兩日,他沒等到赦令,卻等來了母妃被打入冷宮的噩耗,一顆心沉入谷底。
心知自己這回是在劫難逃。
究竟是誰想算計他?
太子麼?
燕行舟陰沉著臉,心中恨毒了對方。
牢房外有腳步聲徐徐靠近,不緊不慢地敲在心上。
燕行舟抬頭,一抹緋色衣角映入眼帘,從下往上,是池宴平靜的臉,他站在光影里,半明半昧的光映在他的側臉,神情陷入陰暗之中。
燕行舟陡然一眯眼眸:“池、宴。”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當初一個任他宰割的紈絝浪蕩子,有朝一日會踩在他頭上?
池宴下頜微斂,緩緩挑起唇角:“見過三皇子。”
燕行舟冷冷諷笑:“事到如今還如此惺惺作態,你心裡肯定很得意吧?”
池宴頭微偏,語調意味不明:“這話倒是奇怪,我與殿下往日無冤近日無讎,殿下落難,我又為何要得意?”
燕行舟一噎,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
卻聽池宴輕笑一聲:“還是說,殿下曾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所以心虛了?”
燕行舟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需要我提醒殿下麼?”池宴目光冷了下來,一字一頓,“娉、婷。”
電光石火間,燕行舟反應了過來,眸光陰鬱直勾勾盯著他:“原來你早就知道!”
池宴眼眸泛著冷意,神情冷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燕行舟咬牙冷笑:“知道又如何?難不成你還能拿本宮怎麼樣?”
池宴挑了挑眉,他還從未聽過這樣的要求。
“殿下猜的真准,實不相瞞,我今日就是來送殿下上路的。”
燕行舟神情一震,不屑地輕嗤:“你少嚇唬本宮……”
他話音一滯,只見池宴招了招手,有內侍端著一杯酒上前,燕行舟瞳孔驟然一縮,眼底划過濃烈的不敢置信!
等到獄卒打開牢門他才驚覺回神,死死瞪著內侍端著的那杯酒,既而目光剜向池宴:“我不信!父皇不可能這樣對我!你在嚇唬我?!”
池宴眼神憐憫:“殿下,臣怎敢用這種事開玩笑?這的確是陛下的意思。”
那名宦官也開口了:“殿下,您不相信池大人的話,總該相信奴才吧?”
燕行舟身形一顫:“李公公……”
李公公他是知道的,也是在御前當值,算是福公公手底下的。
莫非,這真是父皇的意思?
燕行舟猛地起身要衝出去:“不行!本宮要見父皇!父皇一定不會這麼對我的!”
池宴皺了皺眉,側身一避,抬手示意外面的獄卒進來。
兩個獄卒衝進來死死按住燕行舟,他猶在掙扎:“滾開!你們想死嗎?本宮要見父皇……”
李公公失了耐性,一把鉗制住他的下巴,將酒生灌了進去,語氣冷漠:“殿下,您就安心上路吧!”
燕行舟拼命掙扎,但還是有不少酒水灌進喉嚨,他面色逐漸變得灰敗。
池宴在旁邊瞧著這一幕,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既無幸災樂禍,也沒有鬆了口氣。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從得到崇德帝旨意的那一刻起,他甚至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眼看著燕行舟身子癱軟倒在地上,口中大口吐出血,他死死瞪大了眼,眼底滿是不甘,池宴一顆心才落到實處。
親眼見著燕行舟落了氣,池宴這才走出牢房,語氣平淡:“進宮復命吧。”
——
“什麼,三皇子被陛下用毒酒賜死?”
沈棠寧眼裡閃過吃驚之色,久久不能回神。
池宴偏頭看向她,眼神複雜:“別說你,我也不敢相信,如今整個朝野上下人人自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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