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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稚京身份敗露後,曾給娉婷等人傳話。

那恰好是娉婷死的那個晚上。

線人找到她,語氣沉痛:“娉婷,殿下身份敗露,如今已被圈禁起來,恐怕時日無多,我會給你們一筆錢,從今往後你們便是自由身,可去留隨意。”

噩耗來的猝不及防,娉婷眼眸一顫,艱難地啟唇:“這是那人的意思?”

線人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娉婷心中悲涼,她該慶幸麼,即便在這樣的處境下,殿下也為她們想好了出路?

心中情緒起伏,她閉了閉眼,良久出聲:“我知道了。”

從被殿下救下的那一日起,她就已經做好了萬劫不復的準備。

能為殿下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三皇子恰好讓她設計池宴,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是再好不過的時機,池宴是意外被卷進來的,娉婷雖然抱歉,可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娉婷的死瞬間掀起了燕京時局動盪,遠在齊國的姜稚京明白了她的意思,悲痛之際,她很快振作起來。

她找到姜珩,向他允諾可以將自己在大慶的勢力移交給他,不過必須她親自去大慶一趟。

在看到了這股勢力的影響後,姜珩果然心動,主動說服父皇留她一命,讓她發揮最後的價值去和親,如此姜稚京才有從那個牢籠逃脫的機會。

娉婷也如願以償,她以死破局,為她的殿下爭得這一線生機。

……

姜稚京眼裡氤氳著水霧,神情沉默。

燕珏垂眸嘆息:“我沒想到她會這般決絕,沒有給自己留餘地。”

姜稚京眼神透著一絲麻木:“娉婷是會鳧水的,真是個傻姑娘。”

人在瀕死之際,很難克制求生的本能,娉婷那時候又在想什麼?

她不得而知。

“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總要向前看。”燕珏望著姜稚京的側臉,“姜珩死了,你還能回齊國麼?”

姜稚京神色冷漠:“若是在齊國,我想對他動手還沒那麼容易,可誰讓他貪得無厭呢?”

又蠢又貪,死了也是活該。

“回自然是要回的。”

燕珏眼裡閃過一絲無奈:“要不要我派人……”

“不用。”姜稚京恣意地揚起眉梢,沖他一笑,“你先顧好你自己,我另有打算。”

雨停了,姜稚京最後看了眼娉婷的墓,翻身上馬,收著韁繩回過頭來:“我該走了。”

燕珏斂了斂眉,用打趣的語氣問:“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她眯眼故作沉思,然後策馬走出幾步,清亮的聲音傳來:

“可能……是我稱帝的時候。”

“病秧子,你也努把力,爭取活到那個時候。”

雨幕將她的背影氤氳得模糊,燕珏深深凝視著她的背影,眼裡浮起笑意,聲音幾不可聞:

“好。”

沒什麼好擔心的,她可是姜稚京。

第182章 毒酒賜死

“陛下,人沒能看住,北狄皇子和齊國公主跑了!”

御林軍統領跪在地上請罪,上頭傳來幾聲氣急攻心的咳嗽。

“陛下息怒!”

崇德帝中的毒已解,只是臉色仍有些憔悴,他眸光陰沉得可怕,良久才道:“一群飯桶,將看守的人全部處死!”

統領眼裡閃過一抹驚駭,很快垂下頭:“是!”

待人離開後,皇帝眼裡晦暗不明,冷不丁出聲:“小福子,你說這宮裡有多少人盼著朕死?”

福公公心裡一驚,白著臉倉惶跪下,語氣忐忑不安:“陛下……何出此言?您是九五至尊,誰敢生出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敢麼?”崇德帝冷冷一笑,眸光陰鷙,“朕看未必!老三人呢?”

“還在詔獄關著呢!”

……

池宴受詔入宮,見了崇德帝,心中估量著對方詔他的意圖,恭恭敬敬行了禮:“臣參見陛下。”

“起來吧。”崇德帝免了他的禮,低咳一聲,“池宴,你可知朕為何要見你?”

池宴語氣試探:“陛下是想詢問案子進度?”

崇德帝沒什麼情緒扯了扯嘴角:“老三招了嗎?”

“不曾,三皇子拒不承認,還吵鬧著要見陛下……”池宴遲疑片刻如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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