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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冰鑒里盛放的朱櫻。」

「也如冬日我院中開的萼梅。」李師焉伸手撫弄一物。

「非也,」

李師焉語含思量,「都不像,阿羽,你好熱。」

啪地一聲,乘白羽拍掉衣衫里作亂的手,滿面通紅:「你再這樣,我是不依你的。」

李師焉笑著撤開結界,平平一揖:「好了好了,是我言行不軌,你饒我這回。」

絮絮賠不是,阿舟兩人回來才作罷。

靜候少頃,嚇神的那位返回主帳。

四下寂靜,乘白羽祭出葫蘆,乘輕舟與霜扶杳大氣不敢出,紅翡玉質幾乎透明,一星火光依稀。

乘白羽捏訣,口中慢誦。應著他的誦聲,幽風忽起。

兩息之後,踵臼山山腳處出現一黃衫人。

「……不是……那不是人,」

霜扶杳嘴唇發抖,「是什麼東西?他這樣高大,他、他還沒有臉。」

一名黃衫「人」現身,不久,三三兩兩,成百上千名黃衫「人」慢慢行來。

「這是……」乘輕舟輕聲道,「聻。」

「書讀得不錯,」

李師焉頷首,「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夷死無形。他們的確是聻。」

乘輕舟恍然:

「凡人畏鬼,正如鬼畏懼聻,它們匯聚在此,鬼族自然不會再往晴鷺州進犯。」

乘白羽悠然吟詠,聻匯集愈多。

待行近看得清些,它們並非著黃衫,那層黃衫更像是他們的皮,或者殼?它們的身軀也沒有實體,黑乎乎的一團影子掩在「黃衫」里。

「你爹說的是哪裡的話?」

霜扶杳悄聲問,乘輕舟也不知。

「是古語,」

李師焉領兩人退至三十尺外,「上古諸神所說的話。」

原來如此,怪不得古韻冥冥。

乘氏底蘊深厚,與上古諸君一同存世,傳承至今。

不一時乘白羽吟誦完畢,漠漠望不到邊際的黃衫漸漸散開去。

「不一定,」

乘白羽走來對乘輕舟道,

「我只是懇請他們襄助,請他們逗留在晴鷺州邊界一帶多些時日,至於有多少願意助我,又能停留多久,俱是未知。」

「啊,」乘輕舟反應,「因此蓮姨他們還是暫先搬離為妙。」

乘白羽:「是。」

「乘白羽……」

霜扶杳嘴巴幾度開合,「我以後少惹你。」

這手秘術幾乎可稱通神,九州之上任何宗門,但凡能習得一些皮毛,足以奉若神明開山立派。

霜扶杳與乘輕舟瞠目而視,久久不能回神。

「阿舟,你瞧那是誰。」

倏爾乘白羽相喚。

寨中西南有一帳,頗多華飾,此時一紅紫衣裳的青年人負劍而出,不是莫將闌是誰。

「啊,莫師兄!」

乘輕舟睃視幾眼,又瞧乘白羽,

乘白羽道:

「你缺些歷練,和我們兩個同行也是拘束,去尋你師兄呆一陣子吧,帶著小阿杳,練劍、切磋、退敵,放放風。」

這孩子啊,看軍寨簡直兩眼發光。

大約少年人都是這樣的吧。

一腔熱血,無數個獨自練劍的長夜,拂曉時總是寒鋒待鳴。

乘輕舟面上乍喜,復斂,又望李師焉。

李師焉:「去罷。」

「!」乘白羽哼道,「問他作甚!」

甩著袖子先一步飛走。

三人尚在原地,李師焉告訴乘輕舟:「不拘做什麼,唯二。」

「其一,惜命,莫惹你爹憂心。」

「其二,慎交,不該理睬的人莫理會。」

聽到「其二」,霜扶杳忍不住偷偷要笑,被李師焉嚴肅的臉嚇回去。

「諾。」乘輕舟恭謹答應。

……

這廂乘白羽在踵臼山另一頭稍作停留。

正百無聊賴,驀地瞧見一個人。

鳳目薄唇,光斧在肩,是閻聞雪。

乘白羽心想,咦,他家裡不是在西邊的鳴鴉州麼,怎會在此。

啊,他回仙鼎盟了麼。

還沒來得及體會究竟該是怎樣心情,乘白羽一驚。

閻聞雪,孤身一人往北去,那是……

幽冥淵的方向。

乘白羽眉眼間浮起沉思。

……

路過萬星崖。

李師焉:「這裡的星宮現下是誰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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