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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等不及要看鐘變態的臉色了!」

「一定很精彩!」

「哈哈哈哈哈哈哈!」

…………

等羅蘭處理完軍部內部的內鬼,趕回來的時候,別說小別墅了,方圓1公里以內的所有的物品都消失了,只剩一片焦土。

那個小小的地下室,根本起不到任何防護作用。原本小樓的位置,只留下了一個掘地三尺的大坑。

「他呢?」羅蘭壓著嘶啞的聲音問道:「他在哪?」

王副官啞口無言。目前的狀況看來,現場根本不可能有活人。甚至連遺體殘片都難以找到。

就算找到了,只會是燒成煤炭般的枯骨而已。

但羅蘭依舊執拗的問道:「他呢?」

副官被羅蘭冰冷的臉色嚇得不輕。

「他…他…不知道去哪兒了。」

「調監控不會嗎!需要我教你嗎!」

「我告訴過諾諾,鎖鏈的鑰匙放在哪?我給他準備了地下室,他可能早就跑出來了。」

「去查一下他的聯絡器,諾諾一向機靈,我不相信這點小事會要了他的命。」

羅蘭臉白的像鬼,自顧自的說著話,根本不給別人拒絕的權利。

副官心裡像被壓了塊大石頭,何必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青蒙大大一個雄蟲怎麼可能跑得出來呢?

鐘上將的反應似乎有些失控,好像不願意接受擺在面前的事實。

瞄了一眼一臉陰鬱的鐘上將,王副官心一橫,眼一閉,咬牙結結巴巴的回答。

「真的沒有,附近的監控全部都被炸碎了。根據雪諾腳上的定位系統來看……爆炸發生的時候……他的位置就在別墅里。」

「閉嘴!」羅蘭的眼眸里似乎有血液要湧出來,面上再次浮現出一絲絲跳動扭曲的血管。

「我不信。」

他緩步走入那個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多的別墅。

現在,那裡只剩下一個可笑的大坑。

所有他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所有的東西都被撕成了碎片。

羅蘭感覺自己腦子裡有一把大錘在從內部敲打著他的腦袋。

咚咚咚。

咚咚咚。

腦子裡的一切都隨著這棟小樓碎掉了。

他懷著最後一絲希望走進了被燒成灰燼的斷壁殘垣里,地下室的鐵門已經被燒得火紅,捲曲著,裂開了一條大縫,像巨獸大張著血盆大口。

羅蘭沒有絲毫的遲疑,伸手握住了燒的火紅的鐵門把手。一陣皮肉被燒焦了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皮膚瞬間被燒焦,晶瑩的水泡瞬間布滿了他的掌心。

但羅蘭像是沒有痛覺一般,把手中燒紅了的鐵門撕扯了下來,活活撕下了一層手部的皮膚。

他明明可以把手臂用外骨骼包裹起來再去開門,可他沒有。

他好像有意的想要去感受痛苦,故意在懲罰自己。

鐵門是破損著的,爆炸的衝擊波自然從縫隙中沖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所有東西都被撕碎了,但碎片要比地面上大一些。

房間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個縮成一團的黑色的物體,質量極小,像是身形萎縮枯瘦到了極致的老人留下的骨骼。

羅蘭第一次知道了軀體不受控制的顫抖是什麼感覺,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關節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頭疼的像要撕裂開來,腦子有一個聲音在嘶吼。

「不要碰!不要碰!」

「轉身,離開!」

「立刻,馬上!」

「諾諾不在這裡!」

可他還是不受控制的輕輕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碰觸了對面那具燒成焦黑的枯骨。

羅蘭伸出手輕輕的一觸摸到了對方焦黑的皮膚。

萎縮成一團的焦黑枯骨,就在羅蘭面前碎了。

他早就被燒到脆裂了,就像燒焦的煤炭,黑色的屍塊滾落了一地。

最完整的一塊,依稀還能看出是腳骨的形狀,連接著一條已經被燒到漆黑的鐵鏈。

地下室中的空氣依舊溫度極高,空氣都被高溫所扭曲,羅蘭整個人就像被浸泡在一碗熱騰騰的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