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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本宮無論做何事都好似被阻礙。」她暗自神傷,這亂世被裹以糖衣,周圍小國百姓對此趨之若鶩,卻不知蟲蟻已蛀到一國之根本。
她突然笑出聲,她笑自己泥菩薩過江竟也會萌生「救國救民」的想法。
「公主…?」沈清沉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李崎如此一喊才將她拉回現實。
她看向身邊失落的李崎,「啊…你是怎麼知道她的死訊的。」
「那日之後,男人與一同去往的孩童都葬身火場,」她強撐著笑意,眼底卻無光,「而自那以後,我也恢復自由了。與其說是自由身,不過是又開始在世上流離失所,過著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日子罷了。」
沈清沉看著她,心裡一陣酸楚,喉嚨也似被異物梗住,她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語,只是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李崎本已習慣了夜裡無數次困擾她的那年夏夜,也從未想過她的這番經歷會收穫任何人的憐憫。她原以為她承受的這一切都是正常而常見的,是她這一生該經歷的歷練。
她孤立無援在這世上太久了,也學會將一切希冀與期待收起,她已經許久沒有奢求過什麼了。可這寒夜有沈清沉作伴,她未敢奢想自己跟隨多年的高傲主子有朝一日會與她席地而坐,心疼她的遭遇,將自己的溫熱分與她幾分。她只覺得自己的主子似乎與從前有些不同。
「但也不賴。」直到滾燙的淚滑落到嘴角,她才驚覺自己已沉溺在這份溫情中,不自覺地發笑。
眼淚沁入衣領,沈清沉懸著的心才漸漸落下,她伸手輕掃李崎的背,像從前李崎關心她那樣。
她本就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只是求生的陰霾籠罩於心,將她心底的良善蒙塵。就像剛降生新家庭的小貓,害怕受傷才會讓全身的毛戰慄。有時她也會恨自己不夠堅毅,沒辦法無視那些迫在眉睫的壓力擁抱其他人,可她嚮往那樣的品格。
她想她的力量能夠溫暖到更多像李崎這樣的人兒,她需要手段,需要力量,需要強大。
然而很快她的幻想就被一場宮宴打破。
侍女替她換上數月前原主訂下的長襖,通體以墨綠為基調,綴以黑金暗紋,頸間環以絨毛。內里琵琶袖衫以蓮作靈感,胸口處以白綠為主色,滿褶裙擺則是明媚的黛粉。
沈清沉本以為眾人均道驕橫的原主是愛好奢靡之人,卻沒曾想她為宮宴精心準備的服飾卻如此素樸。
身旁的許段笙只著素色長袍,披狐裘,唯一的亮點便是他一直簪在髮髻上的珠釵。
「公主今日甚是美艷。」他看著一點點被裝扮好的沈清沉著了迷,只會痴痴的在一旁笑。
穿來已有半月余,她也已經習慣許段笙這副模樣,眼裡只有他歪斜的狐裘,不得已上手調整,「為何你也穿的如此樸素。」
「為襯公主。」手腕的溫熱使她的香氣迅速在許段笙的鼻尖環繞,打轉後又猛地鑽入鼻腔,這在他看來是一種挑逗。
他握著沈清沉的手,閉上他那勾魂攝魄的眼,在手腕處細聞,熾熱的鼻息與芳香盡情糾纏,而後又獻上一吻。
沈清沉怔怔地望他那惹人垂憐的面孔,他卻又一睜眼,眼底滿是對她的占有欲,像食肉動物捕捉獵物的神情,如狼又似虎。
兩人的目光在落雪的屋檐下交織,沈清沉伸手將他摟得更近,一手卻從他腰下探去,勾扯著腰間細帶。
「提醒宿主有可接取任務,
接取任務地點為:【硯國皇宮】」
她不由得止住手嗤聲,恨這系統不懂情趣,「時候差不多了,別讓母上好生等候。」
「公主…」許段笙明顯心有不甘,還想著續那前緣,可她不是向來都有這份興致的。
有些興致是源於內心與血液涌動,被打斷便再不可尋回。
更何況將她拉回現實的是求生的懼恐。
第7章 鴻門宴
此次宮宴是皇帝特意為西關邊境女將殷璽籌備的凱旋宴,以此慶賀她數月前平定西關叛亂。為表皇家對她的重視,皇帝刻意提前數月便通知皇親國戚參與今日的宮宴。
冬日白雪為御花園添了新妝,宮人早已在路上放置各式花燈引路。當夜煙火連綿,照在宮牆的琉璃瓦上艷麗十分。沈清沉主宮的雒州離京城不算遠,這是當年皇帝為求留女兒在身邊多走動特意安排的。如今她只需在當日上午驅車前往,便可於夜晚到達。
夜裡的宮城十分熱鬧,宮人們雖為宮宴奔波,卻也難得一見此盛況。幾個宮女站在牆根望天上絢麗的花火出了神,就連沈清沉一行人在一旁路過也忘了請安。她笑著嘆那幾名宮女也正處豆蔻,正是會對美麗事物沉醉的年紀,便也搖著頭免了掌事姑姑的問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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