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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夜裡風大,還需添些衣物。」許段笙一路上都抱著她的錦裘,卻未有機會為其披上。她也只是干應著,在前面快步流星。雪花落在她的眉睫上,鼻尖上,她也學著宮中少女那樣伸手去接落雪。
風起,她打了個噴嚏。
身後的許段笙巴巴地追上,為她披錦裘,嘴裡不時念叨著:「殿下,小心鳳體才是。」她依舊只是應著,愣愣站在原地看許段笙小心翼翼替她系好衣帶整理錦裘。她看著他白皙又骨節分明的手將繩扣穿過,仔細系帶,又站到她身後揭起長襖,撫著暗金刺繡道:「怎會把這樣好的圖樣勾破,殿下真是,待回宮可得將長襖脫下給段笙好生修補才是。」
「走吧,母上應該已經等候多時了。」她從身後握過許段笙的手,拉著他快步向御花園。
路上許段笙都未有再出聲,待到入座才張嘴道:「殿下的手,很溫暖。」
他替沈清沉掃去肩上細雪,將她身上的衣物整理好才肯入座。這些本該由侍女做的,但他卻也習慣了伺候原主,並不覺有何不妥。
「皇姐怎來的這樣遲?」沈清沉剛落座,對面的太子便忍不住要挑刺。
他打小便把原主當作宿敵,他恨原主承歡膝下,恨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獲得萬千恩寵。
即便如今一切都成泡影,他也未曾想放過沈清沉。
「皇弟說笑了,本宮可未曾聽說你有這般想念我。」雖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可若能噁心到他也未嘗不可為。
「朕最近聽聞沉兒喜歡上了探案,」坐在中央的皇帝開口,她面態祥和,語氣就似尋常家宴嘮家常一般,「可要朕提拔沉兒為慎刑司司長,一盡探案興致?」
沈清沉正驚訝於司長豈是一句話便能做主的事時,周圍的官員竟也並未反駁,想是這種事在原主身上沒少發生了。
倒是坐在對面的太子聽後拍案而起,「母上豈能如此兒戲?」
皇帝也覺自己的話有些過態,又抿了口酒道:「也許是朕酒氣上腦,一時糊塗了。」
這下可就輪到沈清沉不樂意了,到嘴的大肥鴨怎能就此飛了去。她可還盤算著怎麼任務外包利用系統刷壽命呢,「看來太子對本宮意見頗深啊。」
兩人的火藥味作為母親的都不需要用鼻子嗅,光是一翹尾巴便知,「好了,你們兩姐弟都老大不小,各自有家庭了,還是喜歡這樣爭吵。」一旁沈清沉的生父梁皇后也出來打圓場,舉著杯說:「對對,今日是為殷大將軍慶賀的日子,莫要說那些掃興的話。」
坐在許段笙右側的韋國師也附和著舉杯,「誒,是啊,殷大將軍呢?」
「末將來遲。」女人頭頂高馬尾,束以銀制華勝,胸前札甲看著十分厚重。
一旁的官員起身敬酒,才驚覺那人比尋常男子還要高大,健碩的臂膀將兩側披膊支起,力量十足。
也不知為何她的目光突然投向沈清沉,卻又閃爍地躲開,繼續與其他官員相互勸酒。
酒足飯飽,困意漸起,沈清沉偏著頭倚靠在許段笙肩上。
晚風將滿園的花香帶過,她也將沉溺在這溫柔鄉中,她已經許久沒能這樣放鬆了。直到許段笙輕拍她膝,她才緩緩醒過來,「要不段笙陪公主在宮中走走?」
她強撐睡意抬起頭,搖晃了下腦袋,「算了,我自己走走吧。」
一旁的宮女向前湊在她的耳邊說道:「公主,宮中有命案發生,還勞煩公主跟隨奴婢走一趟。」
「命案?」她這才完全清醒,想起進宮前系統提示的那件案子。
她起身借散酒氣為由向皇帝請辭,跟隨在提燈宮女身後。
沈清沉步履蹣跚,也許是酒氣上頭的緣故。她看著那宮女急匆匆的背影,未有想要攙扶她的意思,也覺得奇怪。「你是剛入宮嗎?」她也學著發酒瘋的男人與宮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那宮女卻支支吾吾未出一語,「怎這般害羞。」她只當那宮女年紀小初入宮,不敢與貴人攀談,沒再多問。
路上紅瓦磚牆,她伸手去撫那牆邊雕飾,為這一磚一瓦背後的工匠所著迷。宮人匆匆,兩人卻逆著人流行進,直到走入一處偏殿,那宮女的腳步才稍微放緩了些。
「命案呢?」酒氣漸醒,她才察覺一路上的情景詭異。若宮中有命案發生,宮人更應該朝著命案現場涌去,怎會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偏殿。
「不好,上當。」意識到不妥的沈清沉當即轉身要離開,卻被那宮女扯住了衣袖。那宮女跪倒在地,眼淚大顆小顆地從臉上滴落,沈清沉才看著她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襦裙。她於心不忍,於是也將那狐裘取下,披在宮女身上,卻被她緊緊抓住了手道:「公主殿下救救奴才吧。就在這待一會,奴才不會對公主做何大不敬之事,只是需要公主在這再待片刻。」
沈清沉蹙眉抿嘴,一咬牙轉身甩開了她,前腳剛要踏出宮殿,卻聽那宮人在身後喊著:「再片刻,公主便可救下奴才一家的性命。」
「一家的性命?」她怔怔地止住腳步,回過身看那宮女,只是十三四的年紀,便要肩負著全家的性命,「你的主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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