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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錘砸下,釘崎野薔薇用盡全身所有的咒力,狠狠地將兩面宿儺最後一根手指釘在稻草人上,「芻靈咒法」發動。

終於……終於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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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憂太和鹿紫雲一是最快趕到戰場的。

新宿街道一片狼藉,大片的建築物被毀,光是看到這樣的場景,都能想像出戰鬥時雙方爆發出的力量有多麼強大。

「所以兩面宿儺是死了嗎?」鹿紫雲一左顧右盼,他們已經深入了戰場的核心位置,看到了地上深陷的好幾個大坑,但是卻並未找到對戰雙方的身影。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由我上。」鹿紫雲一指了指自己,沖乙骨憂太說道,「我來解決他,你一邊呆著。」

這種時候乙骨憂太無暇與他口角,他四處張望,茫然中,似乎察覺到了老師的一絲咒力殘穢。

「在那裡!」

誒?等等……這裡怎麼會有一株櫻花樹?

新宿戰場的核心位置、兩次強化後的「虛式」正面綻放的中心,竟然出現了一株雄偉的櫻花樹。

說雄偉是因為這柱櫻花樹實在是太太太大了,至少對於乙骨憂太來說,他人生中從未見過如此……呃,「龐大」的品種,簡直就像來自界的怪物一樣。

櫻花樹上,藏馬的妖力若隱若現,還有一絲五條老師的咒力殘穢,不太明顯,但乙骨不會認錯。

「伏黑惠在那裡哦。」

察覺到他們的靠近,樹冠之中,藏馬探出身子,向兩人揮了揮手,指向了右側的方向。

循聲看去,右側某個靠近斷垣殘壁的地方,伏黑惠的身體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還有呼吸,但是臉上的圖騰已經消失不見了。

藏馬展示了一下餓鬼球,安撫道:「釘崎那一擊很漂亮,關鍵時刻成功把兩面宿儺'捕捉'到了,只是伏黑惠的意識不願意醒來,你們可以將他先帶回去,想辦法喚醒他。」

當然,正面承受了「虛式」的衝擊,也需要一定程度的治療。

藏馬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連吐字都和平日一樣,只是……

乙骨憂太敏感地察覺到藏馬情緒不對,似乎有些「心煩意亂」,或者更嚴重一點,他在「生氣」、在「難過」。

乙骨憂太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詢問道:「五條老師呢?我……」

他想說他察覺到了五條老師的咒力殘穢,他想要確認五條老師的情況,或者更直白點講,如果五條老師已經不幸殉職,那麼他……

藏馬打斷了乙骨:「他是有過什麼交代嗎?關於他……'死亡'以後?三天前他究竟和你們說了什麼?」

乙骨沉默了片刻,他在仔細觀察藏馬的神情。

可惜千年妖狐的表情並無半點端倪,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眉宇間有一些壓抑不住的難過,讓他看人時的眼神充滿了冰冷。

這就是妖怪啊,哪怕平日裡表現的如何溫煦,本質上依然……

乙骨十分躊躇,關於五條老師說的移植大腦什麼的,藏馬應該是不知道的,那麼現在這種狀況下應該說嗎?

等等,不是我在向藏馬確認五條老師的生死嗎?怎麼變成他盤問我了?

反應過來的乙骨上前一步:「五條老師他現在……」

問「還活著嗎」似乎過於殘忍,他說不出口。問「人在哪裡」好像有些不禮貌。說到底如果五條老師在那場戰鬥中存活下來的話,根本不可能到現在都不出現吧?所以……

想到這一點,乙骨憂太的情緒更差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一聯想到不好的局面,整個人都變得結結巴巴,「如果……我是說如果,能麻煩您把老師的身體給我嗎?」

藏馬一愣。

咒術師的軀體很重要,因為術式是鐫刻在軀體上的。羂索通過移植自己的大腦從而使用夏油傑的術式「咒靈操術」,有這樣詭譎的案例在先,再聯想到乙骨憂太的術式是「模仿」……

那麼五條悟想做什麼就很好猜了。

還真是令人憤怒。

藏馬:「很好。我已經猜他的計劃了。」

乙骨:「……」我、我會被老師殺掉的。

氣到極致,藏馬反而冷靜下來,他的怔忪只有一秒,迅速回神,沖乙骨憂太說了句抱歉——當然,從他的表情看,他絲毫沒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藏馬道:「他現在處於生與死的臨界,我會想辦法救他,宿儺已死,這裡沒有你停留的理由,可以先回去等消息了。」

乙骨憂太震驚了,五條老師處於生死攸關的境地?聽藏馬的意思是在驅逐他?

乙骨上前一步:「我需要確認老師的狀態。」

他又道:「老師他究竟……你用什麼辦法救他?」

藏馬冷漠地看了乙骨一眼,這次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凌厲,但他依然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的語氣。對面是愛人的學生,要溫和一點,他這麼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