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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完全顛覆了人類對妖怪的想像,幾乎是在剎那間嫣紅的薔薇花瓣掉落在地上,薔薇花的枝幹逐漸延長,纏繞在頭髮上形成進攻的姿態。
藏馬道:「妖怪的天賦千奇百怪,此前也有被敵人用鮮血封印住四肢,不得已只能用頭髮來操縱武器的情況。」
他的雙臂自然下垂,妖力在每一根髮絲間流動,並最終串聯在了薔薇荊棘刃上,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五條悟道:「我現在開始懷疑妖怪究竟是怎樣的生物了。」
藏馬無奈地嘆氣:「總之和人類完全不一樣,雖然嚴格來說,又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五條悟低頭認真地想了想,而後他點了點頭:「所以啊,做個人類不好嗎?」
藏馬罕見地猶豫了。
他大概應該說些什麼,至少要表達出積極一點的信號,哪怕不是回應也好。然而他這點猶豫被誤讀,五條悟不再抓著這個話題不放,他輕巧地略過,猛然伸手靠近。
沒有察覺到敵意,藏馬沒有閃躲,五條悟毫不客氣地挑了一縷頭髮,直截了當道:「我也想要發繩。」
這似乎是個有些失禮的要求,五條悟的動作也很輕佻,甚至用的還是祈使語氣。
然而藏馬潛意識裡放縱了這樣的失禮,視線不自覺地落到了五條悟挑起自己髮絲的手上。
骨節分明,十指修長,以最挑剔的目光來看,這都是只很好看的手。
五條悟對自己來說是特別的。
藏馬縱容道:「行吧。」
這樣的縱容給五條悟提供了無與倫比的情緒價值,妖狐艷紅的頭髮在六眼的視線中流光溢彩,妖力在髮絲上流動,固定成一種奇怪的符號。
離開宿舍樓的五條悟頂著兩個發揪揪,一路活蹦亂跳地在咒高眾人驚恐的眼神中,前往了校醫室。
家入硝子首當其衝成為了受害者。
她點上煙,揮開了戀愛的酸腐味,盯著五條悟的發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晌後,終於忍無可忍,顫抖的手指向他的頭髮。
「你……這到底又是什麼鬼啊。」
五條悟插著兜,他身高比家入硝子高不少,他半俯身體,低頭把那兩個發揪揪給家入看。
剛才因為身高的關係,家入並不能看到紅色的頭繩,眼下五條悟刻意炫耀,家入想忽視都難。
福至心靈,她終於明白這酸腐味是哪裡來的了。
家入死魚眼:「嗬嗬,別告訴我是藏馬給你扎的。」
「bingo!」五條悟打了個響指:「而且這頭繩是藏馬的頭髮哦,你可以理解為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說罷,五條悟歪了歪腦袋,皮道:「單身狗能懂嗎?」
家入·單身狗·硝子:呵呵,再說一次,並不是很想懂。
家入又問:「所以你們現在是什麼狀況?」
五條悟自信滿滿:「我喜歡他,他喜歡我,很快就能搞到手了哦!」
五條悟當然不會說自己表白失敗的事情,那多遜,但是他的直覺和經驗告訴他,藏馬的反應不太正常。
「沒猜錯的話……」五條悟抬頭想了想,他依然插著兜,姿勢看著十分隨意,但作為多年好友的家入硝子,隱約意識到他有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五條悟接了下去:「真的有一個大陰謀在等著我。」
從藏馬出現在箱根的樹林,再到虎杖悠仁吞下宿儺的手指,還有最近頻繁出現的未登記的特級咒靈……每一件事情都明晃晃地告訴五條悟,有人在暗中窺視他,試圖給予他致命的一擊。
大抵天才都有些神奇的第六感,更何況被稱之為咒術界最強的男人。
他停頓片刻,在家入硝子冷漠的神色中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姿態放鬆地看著天花板,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家入沒有催他,他就這麼沉默了整整十分鐘。
這十分鐘仿佛是在做理性的掙扎。
而十分鐘後,五條悟低聲笑了。
「太失禮了。」他笑出聲,而後像沒事人一樣直視家入硝子,「接下來我要和你說的事情,大概很重要,不過如果你不想聽的話也沒事,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的判斷是不是正確。」
「什麼?」
「我想說……如果遇到了特殊狀況,我覺得,藏馬是可以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