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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馬的開頭成功引起了兩代大將的興趣,他們互看一眼,然後給藏馬滿上酒,用眼神催促他繼續。

「靈界那邊有一卷檔案遺失, 懷疑到了我的頭上。」藏馬含糊不清地說道,當年這事實在有點烏龍, 《黑之章》都可能只是個幌子。但因為目前的立場問題,藏馬暫時沒打算找靈界刨根究底。

別給自己頂頭上司(小閻王打了個噴嚏)添麻煩了吧。

「靈界追殺你?」奴良鯉伴問道。

藏馬點了點頭,大致交代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那場追捕持續了一個月,這種程度的持久戰是連我都覺得疲勞的程度。最終,我在三界交匯處被追上,特防隊人數太多,倉促之下我選擇以靈魂形態逃逸到人間界,恰好附身在了妊娠期的人類女子身上,被當做人類生產了下來。」

「那你現在……」滑瓢上下打量了一下藏馬,不算是完整的妖怪,但是也不是半妖,至少和鯉伴還有陸生的情況完全不同。

「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藏馬知道他想問什麼,他和老友碰了一下杯,他們喝的依然是五五分的交杯酒,「我現在能自由切換人類和妖怪的狀態,南野秀一即是藏馬、藏馬即是南野秀一。」

滑瓢看他一眼,無限感慨:「果然還是想和你再打一架啊。」

藏馬:「算了吧,你也是老頭子了。」

滑瓢吃癟。

鯉伴倒是很好奇,「那你現在在人間做什麼?你身上有人類術士的味道。」

說罷他還湊近聞了一聞,妖怪的嗅覺與人類不同,他們能聞到一些潛意識裡的味道,對追蹤和搜查非常有一手,加上天賦神通,滑頭鬼極其善於挖掘別人想要隱藏的東西,故而藏馬身上的違和感讓鯉伴非常在意。

藏馬尷尬地撓了撓臉頰。

他的舉止讓奴良鯉伴頓悟,情史豐富的他錘了下掌心,揶揄道:「藏馬你遇到'麻煩'了。」

藏馬:「……呃」

滑頭鬼真是好樣的。

再有幾杯妖銘酒下肚,藏馬已經把自己在咒術高專的事情說的差不多了,索性理智還在,私下的陰謀和見不得人的算計還爛在肚子裡。

不過他倒是想起了兩面宿儺的事情 。

「我遇到一個千年前的詛咒之王,名諱是'兩面宿儺',似乎和奴良組有關節?」

「兩面宿儺?」奴良鯉伴托著下巴想了一陣,無果,壽命太長也不是好事,千年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並非每一樁都能刻骨銘心,「他想做什麼?還是你想做什麼?」

藏馬回憶了一下兩面宿儺現在的狀況,說道:「它現在寄生在一個人類身上,那個人類吞食了他的一根手指,成為了它的容器。」

鯉伴問:「你是有什麼推測嗎?」

藏馬略顯猶豫:「直覺告訴我,似乎有哪裡被忽略了。」

「哪裡?」

「比方說……」藏馬頓了頓,閉起雙眼,萬般思緒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睜開眼,開口,「我對咒術師不了解,不明白為何他們只關心兩面宿儺的手指。」

他捕捉到的那點靈感越發清晰,他繼續說道:「我在想,兩面宿儺的身體,在哪裡?」

妖銘酒對人類而言後勁太大,藏馬後知後覺地變成了妖狐的模樣,還能再戰三百回合。

貪杯但沒誤事,奴良鯉伴接受了藏馬的拜託,替他追查「兩面宿儺」的肉身。

鯉伴:「只要存於此世,奴良組就一定能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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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醉得昏昏沉沉之際,藏馬接到了五條悟的電話。

把百鬼夜行的事情交代一下,再把自己在奴良組的事情交代一下,電話那頭雜音不斷,世界已經進入了5G時代,奴良組還在用撥號上網,衝浪體驗極其不佳。

喝多了的奴良鯉伴衣衫不整,一臉悠哉地看著藏馬打電話,都是喝多了的酒鬼誰也沒立場指責誰,他笑著用口型說,「藏馬,你遇到麻煩了」。

和醉鬼講什麼道理,藏馬沖鯉伴比了個手勢讓他閉嘴,別一天天就想搞個大新聞,而後毫無社交距離的滑頭鬼就倒向了藏馬,故意衝著電話笑道:「來喝交杯酒吧,藏馬。」

藏馬下意識地扶住奴良鯉伴,後者摔了一跤有些頭暈,電話也很戲劇性地失去信號,藏馬無語地看看鯉伴又看看手機。

要不掐死算了。

宿醉到第二天,和電郵同時收到的消息是青田坊和一個人類術士在浮世繪町大打出手。

說是大打出手有點抬舉青田坊了,儘管作為奴良組攻擊部隊的青田坊在妖怪中算是個狠角色,但架不住對方是人類最強,在一個照面之後五條悟占據了各方面的優勢,一個人包圍了青田坊、首無等奴良組的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