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1 / 2)
得儘快找機會下山。這麼思考著的藏馬還在琢磨藉口,卻未料到第二天清晨五條悟便接到了來自東京的電話,一下子趕走了夏日的慵懶。
一頭亂糟糟的銀髮,眼角還沁著眼淚,五條悟剛接通電話的時候靈魂還沒跟上身體,等到那邊提到什麼之後,他瞬間坐了起來,眼神一派清明:「七海沒事吧?」
電話那頭可能是伊地知,他算是對五條悟的處事方式知根知底,言簡意賅地概括了七海任務受傷的前因後果,然後提了一句,「對方的攻擊似乎針對靈魂,家入醫生也不好判斷究竟有沒有損傷。」
掛了電話的五條悟生了一會兒悶氣,雖然這就是咒術師的日常,永遠忙碌到沒有休閒的時光,但難得翹班出來,還來到了這麼一個堪稱世外桃源的山林,這麼快要回去還是令人不爽。
藏馬已經把自己的頭髮挽了起來,看上去仿佛是剛剛高中畢業的少年人,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準備下山了?」
這句話讓五條悟的悶氣延續了十秒鐘:「藏馬不下山嗎?說好了來高專做講師的吧。」
藏馬:「?」
五條悟更氣了:「至少和我一起去東京吧。」
藏馬無奈道:「恕我直言,昨天兩面宿儺搞出來的動靜還沒善後呢。」
他指了指山林的方向,昨天與兩面宿儺的對戰讓山林中心幾乎「禿」了,即便是設有特殊結界,但植被樹木的損毀破壞了原本的格局,讓妖力以雜亂無章的方式蔓延在那個區域,的確是一副得趕緊修補的樣子。
「順便一提,現在能修補這個結界的……」藏馬將手指轉了個方向,指向了自己,一臉無辜地說,「也只有我了。」
別說這個破壞與藏馬有關,單說植被修復這件事,目前也只有藏馬可以做到。
言盡於此,五條悟認命地戴上眼罩,遺憾道:「那你結束這裡的事後儘快來東京吧,這次的事情可能需要你幫忙。」
藏馬疑惑:「什麼?」
五條悟站起身往外走去,幾個學生睡在了隔壁的臥室中,他用手指攏了攏凌亂的頭髮,打開了房門,在出去之前遲疑地說道:「那個咒靈似乎能直接傷害到人類的靈魂,你對靈魂比我們更熟悉。」
-
三名新生幾乎是被五條悟拖走的,比起忙碌的五條悟,三個小朋友目前屬於任務空閒階段,但五條悟不允許他們在自己加班的時候逍遙快活,更不想讓他們流連在這世外山林中,強行把他們一起帶走了。
走之前還囑咐了藏馬:「早點過來哦~~」
藏馬失笑,勉強點了點頭,揮手作別了當前車次的無下限特快。
再次回到山林中心區域的藏馬遇到了昨天晚上掛彩的蝙蝠使,他的老巢在昨天的戰鬥中毀滅殆盡,眼下衝著藏馬敢怒不敢言,因為長相醜陋,連一臉委屈的樣子都看上去更古怪了。
藏馬對這些山林原住民也並不苛刻,他往前行徑至山林正中心,身形在幾步之間完成幻化,銀色的妖狐取代了紅髮的青年。
受到妖力影響,在這充滿妖力的山林間,他以妖狐的姿態會更加舒適,這是刻印在妖怪基因里的本能。他隨意地張開雙手,一陣風恰好席捲過來,帶走了掌心中大片的種子,妖力與界境隧道的能量產生共鳴,他聞到了芳草的清香。
妖怪其實是很神奇的物種。
以人類身份生活與以妖怪身份生活是完全不同的體驗。囿於生命短暫,人類的一切都發展的太快了。打過照面就能成為朋友;從一個城市去往另一個城市只需要幾個小時;手機上聊過就能發展為情侶或者炮友。但是同樣的,所有的關係和感情也崩塌的很快,可能是因為一句話、一件小事,或者只是因為好久不見。
而妖怪的社交關係和人類的社交關係是不同的,完全不一樣,因為擁有的時間不同,生命長度不同,妖怪是絕對不可能像人類那樣,趕著去做一些事情,他們通常會花費更長的時間去迎合及維繫一段關係。
所以,五條悟對於自己而言,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呢?
是可以放任、容忍、見之心喜的熟人,還是僅僅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也要接近的工具?
倏爾之間,天地無塵。
因妖力的滋養,原本因戰鬥被毀壞的植被快速地被催生出來。作為支配級的妖怪恢復這一片山林的植被並不會消耗太多的妖力和時間,但他依然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妖力,在大型闊葉林植物包圍中逐漸隱去身形,僅留下不斷向外延展的妖氣印記和朦朦朧朧的人影。
這樣應該能夠瞞過盯著這座山林的眼睛。
雖然只有一線靈感,但妖怪的直覺告訴他有人盯上了婆婆留下的山林寺院,儘管特殊的結界阻擋了敵人直接的窺視,藏馬依然隱隱約約察覺到了監視的視線。
藏馬不確定敵人來自哪一方,謹慎起見他在山林中留下了自己的妖力印記,偽造出依然留在原地的假象,而後迅速地靈魂脫殼。
靈界是所有靈魂的故鄉,軀體無法進入死者的國度,因此想要來到這裡僅能以靈魂的姿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