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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 辛苦了~」
「夏油傑」轉向藏馬, 看到他完好無損甚至連衣服都沒有一絲凌亂後,語氣略帶嘲諷:「花御可傷得不輕。」
「是嗎。」藏馬只當沒聽懂他的嘲諷,誠懇地感慨, 「正面接了五條悟的攻擊,能活下來都是萬幸。」
「……」
藏馬反問:「我沒和五條悟打起來你很失望?」
「當然——不是啦。」「夏油傑」攏著袈裟袖子,似是在思考,片刻後道,「我很奇怪五條悟為什麼沒攻擊你。」
兩個人出動,一個重傷而歸,一個毫髮無損,「夏油傑」對藏馬的懷疑並非毫無依據。他們本就缺乏信任的基礎,更何況妖怪和咒靈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還真是糟糕,和最開始設想的完全不同。
藏馬無視「夏油傑」,走到一旁的躺椅上。 「夏油傑」留意到藏馬的表情十分輕鬆,而且這個姿態……顯然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你想用什麼辦法對付他?」藏馬問。
「誰?」「夏油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怎麼突然這麼感興趣了?」
此前不論「夏油傑」如何遊說,妖狐藏馬都表現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既不反對他的提議,但也沒有主動加入行動的意圖。
「夏油傑」一度覺得自己根本無法說服藏馬,若不是他和靈界立下的束縛中約定他必須拉藏馬入伙,他怕是早就放棄了繼續拉攏對方的打算。
但眼下對方卻主動提起了這件事情。
「是什麼讓你改變了態度?」「夏油傑」笑吟吟地問。
「既然他已經在調查妖怪了,在正式樹敵之前解決掉他是最好的選擇。」藏馬慢條斯理地回答,他的語氣冷淡地像是在聊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他很強大,而你針對他布局了很久,讓我聽聽你的辦法,看看是不是一個捷徑。」
人類南野秀一的外表清秀溫和,凝視別人的時候會有一種奇異的專注感。
在這種「專注感」里,「夏油傑」察覺到了一絲矛盾。
他當然並不完全相信藏馬的說法,在他情報里藏馬是個狡猾、善變、邪惡的大妖怪,曾背叛過自己的戰友和首領,不管表現出來是何種模樣,「夏油傑」都告誡自己要警惕對方。
但……對方看上去又十分認真,一點都不像之前那般游離,仿佛有什麼重要的細節影響到了他,讓他不得不立刻參與到「夏油傑」的行動里,並且非常篤定「夏油傑」不會放過這次拉他入伙的機會。
他甚至並不在意「夏油傑」是否信任他。
思忖良久,「夏油傑」舒展自己的四肢,以一種非常鬆弛地姿態問道:
「你總要給我個理由。」「夏油傑」語氣平平,「否則我很難信任你。」
藏馬嗤了一聲,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
「信任?」他問。
藏馬淺綠色的眼眸毫無溫度,他把視線停留在「夏油傑」額間的縫合線上,「我以為你在暗算我的'親友'時,就已經想好了怎麼算計我,這不是正好如你所願?」
「我可沒有。」「夏油傑」表現出一絲赧然,「可能只是你的'親友'運氣不好?」
所以靈界的情報是正確的嗎?南野秀非常在意他的親友嗎?
「夏油傑」的視線落在藏馬的臉上,他在仔細辨別對方的神情,試圖從細枝末節中挖掘出真相。
可藏馬表現得太平淡了,他不再提起那些「親友」,對「夏油傑」的反問亦是不置可否,他實在太像那些傳說中的妖怪了——一樣的冷血、一樣的殘酷、一樣的可怕。
妖怪終究是不可信任的啊,「夏油傑」下了結論。
就像是面對靈界那群傢伙一樣。
「所以?」「夏油傑」舔了舔嘴唇,「你想救回你的'親友'。」
「顯而易見。」藏馬沒有否認,他就像是主動暴露自己的弱點一樣,甚至還似笑非笑地眺了一眼「夏油傑」。
這一眼讓「夏油傑」的警惕再次升級。
與此同時,他卻絲毫無法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狂喜。
這是他一開始設想過的最簡單的局面,用南野秀一的親友威脅他入伙,用「束縛」約束彼此,雖然中間周旋了許久,卻沒想到突然之間有了突破性地進展。
「夏油傑」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還記得剛才自己的判斷,他不能相信妖怪。
「我們[咒術師]可不相信口頭承諾,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談判的節奏似乎掌握在「夏油傑」手裡,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要提什麼樣的要求,但藏馬卻又笑了一聲。
他拉回主動權:「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又冷漠地補了一句:「是我在問你,你用什麼方法對付五條悟。如果你的方法沒有價值,我沒有興趣和你一起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