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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最後一次。

參與直播秀後,他也曾在遊戲中受過傷,但黑礦為了偽造一切都是「特效」的假象, 在玩家們返回地面前, 就會強行促進他們的傷口癒合。

可惜,黑礦被銀珀封住了, 所以當最後一場遊戲結束後,紀鐸他們通過鎖鏈,被尤沁拉上來時,個個都渾身是傷。

紀鐸尤為嚴重。

這些傷口後來當然也得到了最好的治療,但其中有一部分傷得極深,勢必會留下疤痕。

至少紀鐸當時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那年冬天,當他與銀珀結束了漫長的旅行,回到了鄉下的老宅子裡過冬時,紀鐸卻發現在不知不覺間,他全身的疤痕已經都消失了。

他並不想刨根問底地,向銀珀求證一個確切的答案。但通過對自己身體的觀察,紀鐸的頭腦中也也形成了大致的猜想。

他的銀珀,作為能夠用自己的意識主動控制珀狀晶石的存在,正在通過某種方式,干預他身體細胞的更新。

人類對於珀狀晶石的研究太過局限,更何況銀珀的核中還包裹著細碎的黑礦。

沒有人能說清,銀珀究竟能做到什麼,拉瓦公司不能,紀鐸不能,或許連銀珀自己也不能。

但紀鐸還是默許了他的這一行為。

畢竟比起人類有限生命所帶來的註定分離,他願意當個實驗品,用另一種新的方式,陪伴他的人偶更久更久。

日落後,窗外就飄起了大片的雪花,北風呼嘯而過,老宅里的壁爐卻燒得正旺。

紀鐸與銀珀裹著一條厚厚的織花毯子,擠在壁爐前的舊沙發上,收音機里放著復古又溫柔的音樂。

手中的故事書已經讀到了最後一頁,紀鐸環著銀珀,人偶瓷質的身體蜷縮在他的懷裡,被他的體溫暖得熱乎乎。

他們是那樣的親密無間,就像是許多年前,也會到許多年後。

「第二天,當女僕清掃壁爐的爐灰時,堅定的錫兵和他的紙舞者已經被燒化了,他們熔成了一顆小小的錫心,再也不會分開。」[1]

銀珀讀完了故事的結局,仰起臉來用那雙流動著數據的眼眸望向紀鐸,引得紀鐸低頭在他的髮絲間落下了溫柔的吻。

雪夜還未結束,牆上的老鍾滴滴答答地走著,像是永遠不會停下,正如他們無盡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