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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鐸望著銀珀的雙眼,微微笑著堅定地說道:「我會愛他,直到死亡也不會改變。」

人偶的唇角也揚了起來,雙手托著瓷質的下巴,眼眸中的數據流得越發歡暢,要不是因為通靈活動還沒有結束,只怕他這會已經撲到了紀鐸的背上。

【hhh,連鬼都這麼想知道他們的戀愛情況嗎】

【啊,別人玩通靈遊戲是嚇人,紀大佬玩通靈遊戲是虐狗】

【嗝,這是來吃婚宴嗎?已經吃撐了】

【貓貓寶貝那麼好看,誰能不愛啊,只不過搶不過這個男人,嚶】

「說謊的話,可是會被詛咒的。」帕瑟的白眼球幾乎懟到了紀鐸的眼前,聲音驚悚地威脅道。

「沒有半句謊話。」紀鐸卻與她對視著,鎮定地、沒有一絲反悔地重複:「我會永遠愛他,直到死亡。」

宴會廳里乘客,紛紛與自己周圍的人交談感嘆著,偶爾還有幾聲歡呼。

通靈板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力量在瞬間卸下,在滿是字母與數字的桌面上打了個轉後,才劃到了宋承業的面前。

靈媒帕瑟也退了回去,又變回了那副神秘的模樣。

宋承業原本看戲的心情瞬間沒了,立刻繃緊了後背,有些僵硬地坐在桌前,沒有按著通靈板的那隻手,緊張地盤著他那串假冒偽劣的佛珠。

但是那魂靈卻沒有體諒他的意思,很快就準備好了問題,然後在桌布上滑動起來。

「你,你是否……」宋承業有些艱難地,拼讀著它划過的字母,「深愛我……又怨恨得想要殺死我?」

這個問題,迎來了長久的沉默。

宋承業的額頭上溢出了汗水,深愛S,又怨恨到要殺死他?

這是什麼問題?

他本以為,自己所扮演的只是劇團里,一個普通的雜碎,可怎麼還能惹上這樣的愛恨情仇?

他求助的目光投向紀鐸,紀鐸也皺起眉頭快速地思考著。

最簡單的回答,當然是一口否定,但目前這樣一個有魂靈的背景下,宋承業會不會因此真的受到詛咒?

既然S能夠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他有一定的依據,宋承業扮演的僕人有沒有殺死S還不好說,不過八成是真的喜歡過S的。

就這樣,紀鐸暗暗向著宋承業,先點了點指頭,又揮了揮指頭。

一滴汗水從宋承業的額角滑落,他已經明白了紀鐸的意思,艱難地動動喉嚨,剛要回答時,卻忽然聽到人群中傳來騷動聲。

「他,他怎麼了!」

「是被骨頭卡住了嗎?」

有人出了事,可是因為燈光太過昏暗,人們一時間都只看見他倒在桌子下面,看不清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麼。

紀鐸正在猶豫要不要過去,可手下的通靈板卻猛地又抖動一下,然後失控般劃向桌邊,「啪嗒」一聲甩了出去。

帕瑟的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口中不斷發出細碎的□□,進而演變成哀嚎。

這下宴會廳里徹底亂成了一團,這邊紀鐸果斷出手按住了帕瑟的肩膀,那邊行動不太方便的銀珀,已經來到了出事的人身邊,卻發現是扮演老演員的周轍,正痛苦摳著自己的喉嚨,可是什麼東西已經從裡面戳破了他的喉嚨與氣管,滿口的鮮血阻礙了他的呼吸。

儘管銀珀的視線不受黑暗阻礙,抓緊給他急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周轍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所窒息,成為了一具屍體。

隨著周轍的死去,帕瑟這邊也平靜了下來,最後含糊地說了聲:「魂靈被打擾,已經離開了。」

然後就陷入了昏迷。

這場混亂發生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

甚至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這麼稀里糊塗地,見證了一個人的死亡。

這時魔術師谷銘率先起身,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了周轍的身邊蹲了下來,在眾目睽睽下,用一把餐刀割開了屍體的喉嚨,從裡面取出了一塊沾滿凝結的血塊的,一端尖銳的骨茬。

這,就是周轍的死因。

一場「意外」。

紀鐸也已經來到了銀珀的身邊,皺眉攬住了人偶的肩膀,低聲問道:「剛剛有沒有發現什麼?」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圓桌通靈遊戲上,基本沒人分心留意周圍的事情。

但銀珀到底並不是人類,他像是個監視器般,回顧起剛剛桌上發生的事。

他先是抬手,指了指在另外餐桌邊站著的廚師與助手:「他們,先來送吃的,送了魚凍與肋排。」

銀珀說這些倒是沒有指認他們的意思,只不過那塊卡死周轍的骨頭來自於廚師端來的肋排,他要說清楚事情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