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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探著抬起腿,向著柜子里邁去,可探出的腳尖卻遲遲、遲遲地,並沒有觸碰到柜子的底部。

「下面是空的。」他睜著流動數據的眼睛,看向紀鐸,破碎的言語間帶著小小的驚訝:「哥哥,怎麼知道的?」

紀鐸忍不住伸手揉了把銀珀的腦袋:「當然是因為女職員的事,既然樓上的柜子可以去隔壁,那麼樓下的柜子就也有可能到下一層。」

「本來只是猜猜而已,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那我們,現在就下去?」銀珀說著,就要抬起另一隻腳,準備從那裡一躍而下,可誰知他剛剛騰空,就被紀鐸結實的手臂,攔腰抱住了。

紀鐸雙手將心急的貓貓,從大衣櫃裡抱了出來,舉到自己面前,鼻尖對著鼻尖:「現在可不能著急。」

「昨晚不是都安排好了,等到宋承業跟聞颯做完任務後,再一起去找感染源。」

被抱住的貓咪,卻沒有被抓住的不自在,反而攀著紀鐸的肩膀蹭到了他的耳邊,然後輕輕地說道:「可是,哥哥真的想要等到那個時候嗎?」

說完,兩個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忽然都笑了。

【什麼,他們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貓貓那麼乖,是要和紀大佬一起搞事情了嗎?】

【搞事情,搞事情,可是這場還能自主活動的玩家,除了他們只剩下三個了,還要怎麼搞事情?】

【是三個嗎?我以為是四個呢,原來是我多數了一個,怎麼還有NPC一直跟著玩家行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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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業雞飛狗跳地,一邊躲著魚人,一邊疏通了五個下水管道,完成了今日的份額後。立刻連滾帶爬地下了樓,直奔一樓而去。

剛轉出樓梯間,他就看到了紀鐸抱著銀珀,倚在那閉合的房門口,而醫生聞颯就站在另外一邊,顯然都是在等待他。

「我來了,我來了。」宋承業邊跑邊喊著,又驚動了二樓的魚人老太太,看著對方探下頭來,宋承業才驚恐地捂住嘴。

不過魚人老太太顯然並不想多管閒事,她異變的口中像是抱怨了幾句,然後就又關門回屋了。

「大,大佬,我來了。」儘管如此,宋承業還是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拖著他那一脖子桃木串子,湊到了紀鐸跟前。

紀鐸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但這次他沒再開口諷刺,而是轉轉下巴示意他看向自己身後的那扇門:「朋朋臨死前告訴我們,地下室的男人之所以被剝皮,是因為面容酷似他去世的母親。」

「朋朋的爸爸鵬宇明,應該是想要利用某種物質,復活他的妻子,但因為他的妻子死於深海屍骨無存,所以才會找到那個男人,用他的皮來代替。」

「那這扇門後——」醫生聞颯聽到這裡,不由得開口。

「就是那個被剝皮男人的住所,朋朋死前告訴了我們這裡,也是最後線索指向的地方。」

紀鐸抬起頭來,語氣篤定地說道:「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鵬宇明與感染源,就在這扇門後。」

聞颯張張嘴,反駁的話在喉嚨間打了個轉,但最後卻只做了個退讓的手勢:「好吧,聽你的安排。」

紀鐸也沒有跟他再多說什麼,轉身將那扇選定的防盜門用力拉開,暗紅色的鐵鏽頓時如乾涸的血液般,落了一地。

緊接著就是腐朽的木門,同樣很快就被他拆開了。

這時,一股濃重到令人作嘔的水腥味,驟然從門後的房間中撲面而來。走在最前面的紀鐸忍不住皺了皺眉,但還是向著門裡望去。

只見那原本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房間,此刻卻完全看不出了原本的模樣,地板、牆壁、天花板上,全部附著著一層黑色的礁石,將整個屋子仿佛拉入了深不見光的海淵。

而在那礁石層之上,甚至寄生出了一片片類似藤壺的密密麻麻空洞殼,細小線蟲般扭動著的嫩紅色觸手,正竭力從裡面鑽出。

紀鐸這下更不想讓銀珀沾染到那些髒東西,讓人偶穩穩地坐在他的手臂上,沉重的馬靴一腳碾碎了即將鑽出殼子的觸手,率先走了進去。

房間中所有的供電系統顯然已經壞掉了,紀鐸讓銀珀打開了手電筒,冰冷的光柱掃射過周圍的礁石層。

顯然,被礁石層所覆蓋的,並不只有普通的牆壁,還有擺放在牆邊的,各種奇形怪狀的實驗儀器。

紀鐸目光嚴肅地走到其中一台儀器邊,伸手用堅硬的機械手臂,直接捏碎了礁石外層,露出了裡面破碎的玻璃罐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