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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本月休沐,兩人在一塊兒去訂一個砂岩石的大石磨。

聊著聊著困了,阿綿窩在他的肩頭蹭了蹭,聞到淡淡的皂角與炭火煙味,就好像冬日裡燃燒著的木柴那般,忽而蠻不講理道:「孟馳堅是陸阿綿的夫君。」

孟馳堅單手將她抱起來,「嗯」了一聲回屋去了。

兩人計劃得好好的,隔日卻被一聲聲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

「陸阿綿是這家嗎?這裡是她嫁到的孟家吧!……可真難找,」門口站著個身著素衣,手持白紙的小後生,「陸阿綿,你爹去了!是……是四日前沒的。族裡你大伯叫我來的,我算是你的堂侄,叫陸興家,你快回家奔喪吧。」

一家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亂了平靜,孟婧擔憂地看向阿綿,阿綿捧著藍瓷碗,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啊?」

「你快收拾收拾,要和你夫家一道去,要準備好做白事的銀兩!」鄉間的風俗是要停靈七日再下葬的。

陸興家邊說邊觀察著,見他們的早食是雜麵饅頭、炒菠菜、肉末蒸蛋(孟二家的肉,早上切了一小塊),暗暗心中點了點頭。

阿綿問:「他是怎麼沒的?」

陸興家誇張地揉了揉肚子:「我這一大早忙死忙活地來報喪,連口水都沒得喝。」

「你等等,」阿綿趕忙到廚房捧出一碗水:「給你。」

「……」陸興家覺得她好像聽不懂話似的,這下心中也生起一股子年輕人特有的意氣用事,「不用了,消息既然我已傳到,就先走了。」

他就賭不信陸阿綿不著急,總該是想知道自己爹到底是怎麼死的吧?而且她爹就她一個閨女,女子是做不了主喪人的,白事都得族內近親協調著操辦的,也就是依靠他們家。

一旦背上「不孝」的說辭,連夫家的名聲都會極大的受損。

只要他掉頭就走,不出三步,陸阿綿和她夫家就得來挽留他。

一、二、三……

……十三、十四、十五……

陸興家橫眉瞪目,走出了一段路了連個來攔他的人影都沒有!

陸阿綿這個小娘子,果然如他們口中所說,不安分、不乖順、不知事——

怎、怎麼能如此一點不按常理出牌!?

第127章 葬禮(一)

可是眼下若是就這麼回陸村,路上確實也要幾個時辰。

到時候餓的還是自己。

就算回村了說陸阿綿的不是,她也根本就不知道!況且她名聲早就在陸村臭不可聞,人也已經成親了,再增加一些壞話又能奈她如何?

就算最後真鬧得不可收拾,難道他號召族裡從陸家村帶人來青山村械鬥嗎?

大家每天都是要種地的好不好,又不是爭水爭地爭活路,犯不著!

陸興家回想了一下剛剛……自己說渴了,陸阿綿就去拿水來給自己喝,也沒什麼不好的意思啊,最多就是鄉下婦人,缺了點眼色,不知道他想一塊兒與他們吃早食罷了。

他返身回剛剛那孟家,「哎,我左思右想心中不踏實,還是與你說清楚你爹的事才好,否則我爹到時候要怪罪我的。餓得慌,在你們這吃一口。」

「沒事的,你吃吧,這還有剛剛的熱水。」

果然他直說,阿綿也沒拒絕。

然而桌上的肉末蒸雞蛋就在剛剛已經瓜分到了眾人碗裡,陸興家拿了兩個饅頭,菠菜他家也種了的,不稀罕,因此只有一筷沒一筷的夾著,邊吃邊說。

「你爹好酒,你是知道的吧?本來這個冬日他都過不下去了的,生了好大一場病,腹痛、嘔吐。痛得不行了,找我爺借了三兩銀子,說是從此再也不喝酒了,想去醫館看大夫,日後找個寡婦,重新把日子好好過起來。我爹是仗義人,借了。」

阿綿不說話,用調羹扒拉著碗裡的蒸蛋吃。

——剛剛陸興家前腳一走,孟馳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肉末蒸蛋分給她、小婧和阿娘。

「他拿了錢,去醫館抓了幾副藥,整日住旅館,這才熬過了最冷的時候。結果天暖和起來,他又喝上了!說是喝酒身上才沒那麼痛!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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