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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馳堅嫌他聒噪,索性拿了塊抹布塞到他嘴裡。

說來王子軒一日多滴水未進,又寒又虛,原本他就骨瘦如柴的,這會兒就算放開手腳,恐怕連阿綿也打不過。

兩人收拾完鋪面,將人往驢車上一丟,高高興興回家過年了。

是要正經吃一頓年夜飯的,孟馳堅從雞窩裡捉出只公雞去了廚房。

阿綿歡天喜地地跟孟婧宣布:「以後我就有書童了!可以幫我們磨臭墨,以後我去書院還能替我背書簍。」

本朝前些年一直鬧災、又四處有動亂和起義,最近這些年逐漸安穩了許多,百姓也得以休養生息。而他們這裡很偏僻,許多人都曾是流民、隱戶,甚至傳聞有幾村的人幾十年前逃命到山上去了,至今也沒再看到有人下過山。

雖說也有庶民不得存養奴僕的禁令,但民間是很會變通的,一種法子是收養做「義子」、「義女」;另一種則是可以與其他良民簽訂「僱傭契約」,等到契約期滿後,奴僕可以自行離去。

眼下阿綿就拿出毛筆,抓耳撓腮地寫了一張「契約」,內容很簡單,隨後她去拿了一張抿嘴唇的紅紙,強行讓王子軒按好手印。

阿綿做這些的時候,王子軒就拼命地瞪著她,用眼神表達內心的憤怒。

這裡是地獄嗎?!

王子軒的眼睛都瞪酸了,不斷地往下淌著熱淚。從前在鄉下,爺爺奶奶還是待自己不錯的,好歹平日裡吃穿是夠的,也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若是爺爺奶奶會用手機的話,應該會發消息給他的……

「要不要把他嘴巴里的抹布拿掉?」孟婧問。

「瞧著他的樣子,從前在其他書院裡還不知有多霸蠻呢,不能掉以輕心。」

王子軒鬧騰了太久,實在是累了,頭歪靠在木柱上。等到晚上,阿綿取出抹布,王子軒有氣無力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罵了。

孟家熱火朝天地準備著年夜飯,香菇雞湯、炒臘腸是為了填飽家中的肉食動物們;應景的有一個稀奇的菜叫「五辛盤」,是取諧音「新」的意思,由大蒜、小蒜、韭菜、雲苔、胡荽做成的一道涼拌菜,有辭舊迎新,新一年開始的好兆頭。

另外還有一道煎年糕,阿綿小婧都很愛吃,孟馳堅剛在鍋邊一炸好,這兩人便輪流捧著小碗,用乞求的眼光看著他。

「小心燙。」

然而得了年糕的人根本就不理睬,跑去院子裡,沒一會兒吃完了就又都跑來……如此循環兩次,孟馳堅狠狠把廚房的木門關上了。

又做了水蒸蛋,這是給孟母做的,年糕她已咬不動了。

而王子軒的伙食就簡單多了,就是麥飯,阿綿好心地給他添了一勺雞湯,叫他泡著吃。

他很想硬氣地說不吃。

然而聞著滿院的香氣,難免覺得這種堅持沒什麼必要……

況且此時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大概也是在其樂融融地吃著年夜飯吧。弟弟比他乖巧嘴甜,成績也好,一點兒也沒有他這樣頑劣。

王子軒捧起碗,吃了一口雞湯泡飯。

「老天爺我真服了你……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是會讓我覺得好吃……」他嘟囔道。

第98章 校霸篇(十四)

正月初二,阿綿與孟馳堅回了陸家村,上香祭拜。

還沒走到林子裡,就聽到陸爹打著酒嗝的聲音,似乎是與同來祭掃的其他人誇誇其談著什麼。

「哎,生女兒有什麼用,都是別人家的人……這大過年的,你看我這冷冷清清的一個人!」

「呵呵,是啊,還得是兒子,我瞧著那張家媳婦,肚子尖尖的,肯定是個兒子。」

陸爹「嘖嘖」兩聲,「還、還是你家好……好幾個兒子,一個閨女也不養!早知道生出這種白眼狼女兒,嗝……」

孟馳堅剛要上去罵人,阿綿隨手抄起帶著的扁擔,竟是直接快步沖了過去!

這一番變故誰也沒有料到,而阿綿也不是直衝沖的往陸爹那裡去,反而是拐了個彎,跑到了與之對話的那一伙人前,劈頭蓋臉地一頓抽打。不僅如此,她飛起一腳踹上那個墓碑,將一地的供果砸得稀巴爛!

「瘋子!瘋娘子又來了!你真當我們家拿你沒辦法是不?!」

「大過年的,找這種晦氣,小弟你去抓著她!」

這顯然是一個來祭拜的小家族,三男兩女,其中最大的男子應該是與陸爹一輩的,約莫四十多歲,最小的男子剛剛及冠。

其餘的兩位女眷是外村嫁來的,此時花容失色,驚聲尖叫。

然而阿綿哪有那麼好捉住?她熟捻地兩腳一蹬,飛躥到樹上,「黃家人不要臉,」她一邊說一邊往下扔石子,「我打死你們!」

「你……你都是出嫁的人了,這是做什麼啊!」陸爹撕心裂肺地喊,「給我滾下來!孟什麼的那個,你看看你管的娘子!這大過年的鬧成這樣,任誰說出去也是個孽種!」

孟馳堅攤了攤手,「阿綿在我們村,可是人人都誇讚的好娘子,心地是最善的。若不是你們這有什麼惡果,她怎會如此。再說了,你們有幾個人能夠這麼靈巧?好幾個人都抓不住她一個,若是在軍中,必是個斥候的料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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