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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開始是沒有人手的,只有大夫冒險在城外熬藥,之後離開。只能症狀還尚輕的病人取了自己的藥,順手取一碗回去給病重之人。饒是如此,兩個病人里往往也只能僥倖活一個病人。
但往往活下來的病人,都是之前身體較好的,立刻便都有了個短暫的工,每日二百五十文,可以照料病重者,又或者幫忙收屍、焚燒已故之人。
就這麼又過去了半個多月,那個「隔離點」空了的時候,所有還活著的人都頓感鬆了口氣。
而只有那些富有智識、心思靈巧的人,才能察覺到其中的諸多關竅。
為什麼原來發疫,往往死傷連綿不絕?
因為從前起疫,人們往往驚慌失措,不僅冒出諸多歪門邪路,最後到了無可收拾的地步了,就又試圖用祭祀來平息某種「上天的怒火」。
而這一次,起初就有一條消息隱秘而飛快的在百姓間流傳著。
——病是從老鼠與跳蚤身上來的。
僅僅是這一句話,竟足以救萬民於水火!
大約過了一個月,人們陸陸續續發現已然無事了。漸漸的,城中的鋪子重新開業,城門再次打開,忙碌地挑著擔子的農民們進城賣起了菜蔬,鐵匠鋪也再次開張。
此時差點兒沒在家裡悶壞的阿綿,終於得以四處跑跳,在茶樓里聽著眾人談論著遠方的大事。
「我跟你們說,這回州城裡起疫,源頭就出在知州府!那鄭公子你們聽說過嗎?」
「怎麼,這與他有什麼關係?」
「他害死人了!據說他那心上人生了一種罕見的病,總也治不好,說是心口疼。然而那心上人其實並未生病,只是吃醋他流連花叢,因而才出此下策!然而那鄭公子卻是真的信以為真,在民間四處搜羅神醫與偏方……」
有一小二恨恨說道:「我還記得呢,他曾來我們縣大鬧,要什麼人血!」
「對。那之後,他又聽信了好些『神醫』的話,千方百計弄來什麼蝙蝠血、狍子血,其中就有老鼠血!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那妻子也不敢再吐露實情。就這麼著過了幾日,府中的僕役就都發起高熱了!最初他們還想隱瞞此等消息,只是將那些小僕運出城外草草埋葬……」
阿綿聽得心驚肉跳,哪裡曉得世上竟還有這樣險惡陰暗的事情。
第75章 深情女二篇(完)
茶肆中頓時謾罵聲四起。
「這幫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整日沉迷於花前月下,竟然做出這等荒唐事來。」
「就是啊,約莫著還以為自己在演什麼話本子吧。然而這種病,豈是能隱瞞得了的……哎……最後說來又是可憐可恨,那一大家子十不存一,這下子算是家道徹底敗落了!」
「我也聽我那妹子說了!據說那娘子到底體弱些,高燒了兩日就瞞了兩日,第三日人就不行了。那鄭公子……」
「他怎麼了?!你快說呀!」眾人急不可耐地起鬨道。
「活著,不過卻是比死了還慘!他那樣貌全然腫脹發黑、留了殘疾、手腳都已壞死,如今他怕是連尋死都做不到了!」
阿綿如今回想起來,竟覺得那日所見的、如此俊朗的鄭公子,就好似一張畫皮的鬼怪。
此時,又有誰還記得,曾有一個痛不欲生的女子,在月光慘澹的夜晚跳進了冰冷的湖水之中呢?
那便是他吞噬的第一條命。
她聽了會說書,溜溜達達跑去了往日的小藥鋪。
在裡面並沒有見到莫漫的身影。
阿綿有些失落,就在原地打起一段曾經學過的武功「八段錦」來。
「你在這等莫大夫嗎?」一道清冷的男聲從角落傳出。
她扭頭一看,見是滿臉倦容的溫喬。
阿綿連忙說:「溫大夫,多謝你!城中起疫,你家捐了好多藥材,我們心裡都知道呢。」
溫喬笑笑,「綿薄之力罷了……嗯,就是我盡了自己一人小小的能力的意思。你的表情真好懂。莫大夫不會回來了,你應該也有所察覺吧,她……與我們不一樣,是生來就要有大成就的人。」
若他的腿是好的,定當誓死追隨,因為那裡有醫者畢生所追求的一切。
阿綿作為行外人,對其中的深淺無甚感知,頗為遺憾:「可是我還沒把『武功』學完呢。說書人講過,那些江湖大俠們……」
溫喬與她雞同鴨講,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索性也只說自己想說的話:「她曾與我說,其實我這腿是能有辦法治好的,需要『做手術』加上復健,但此時此地都沒有條件。如果貿然手術,可能連性命都不保。本來,我還在考慮,卻忽然發生這樣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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