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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議論紛紛:「那雞血和豬血呢?」

溫喬沉默片刻,「我們是郎中,不是那酒樓飯館的小二!你當我們這是在煮鍋子呢?」

人群頓時發出哄堂大笑。

在樹上的阿綿遠遠的見到縣令一家匆匆趕來,她瞧著再無熱鬧可看,一腳抹油溜回了家。

她到了鋪里,孟馳堅納悶怎麼出去「學武」,還學回來半兜枇杷?

然而有一個好事,「你那一簍鱔魚賣出去了,得了三百多文,拿去數吧。」

說著扔來一個沉甸甸的小錢袋。

阿綿喜笑顏開,盤腿坐在竹蓆旁邊數邊把銅板們串起來。

然而真正的大好事卻是在兩天後。

城牆邊上貼出了許多告示,還有兵丁們念於大家聽,說是縣令仁德,頒布了一項舉措,對城中的鐵匠鋪、紡織坊、豆坊……林林總總數十家鋪子,免除部分徭役,讓這些匠人們專注地好生經營!

通常來說,本地的徭役每年都有,都是在秋冬農閒之時,召集壯丁們給官府打白工。

什麼修城牆、修水利、修路一類的體力活,沒有酬勞不說,官府也只提供一餐撈不出幾粒米的沙子粥。因而每家每戶抽調的這一名男丁,一旦聽聞了消息,都是心如死灰,若是那體力不好的,硬生生累垮了身體也有!

孟家分了家,在這一點上極其吃虧,去年孟二孟三都去了,好在只是在附近的村莊修路。

然而今年可不一樣,據說是要去修水利的。

這比修路還要苦,寒冬臘月,河水刺骨。

然而不修又不行,最近幾年風調雨順,農戶們的收成好,那麼灌溉的農田需要的水也多。

孟馳堅看完告示,走進布鋪里取了改好了尺碼的兩身衣裙、數件小衣,又轉去胭脂鋪子。

這裡大多是女子來逛,他在此頗為惹眼,然而孟馳堅狀若無人,買了些女子用以抿唇的紅紙與擦臉擦手的蛤蜊油。

今年剛開春時他們成的親。

買完了雜物,孟馳堅準備去菜市時,忽的見到一處正在敲敲打打,幾個泥瓦匠模樣的人圍成一團,正對著一張紙大皺眉頭。

「這是在建什麼?」他上前問。

「我們也看不太懂……這是縣令家小姐想出的主意,說是要建一個可以『站著洗澡』的浴室……可是,這種樣子要怎麼建,根本就沒有先例啊!」

孟馳堅對此事很上心,因為他家都還得在廚房裡燒好熱水,再將水提到柴房木桶里,實在是不方便。

「這圖能否借我看一會兒,待會就還給你們?」

「這有什麼要緊的,你看就是了。」

他取了一根樹枝,照著圖在地上畫了起來,又想了片刻,這才將那圖紙還給泥瓦工們。

到了晚上,阿綿正埋頭夾著涼拌黃瓜,身旁的孟馳堅放下碗,宣布了一個消息。

「這個冬季不用去做徭役,我打算給家裡建一個新浴室。」

孟婧有不同意見:「還不如翻新房子,給阿綿也建一間房!再鋪上青磚……」

阿綿疑惑:「浴室是什麼?」

孟馳堅只說:「到時你就知道了。」

第60章 深情女二篇(八)

一晃就到了秋收。

這段時間阿綿隔三差五就會去學八段錦,感覺身體如柳葉抽枝一般,自在中有了風骨。

某次「學武」後的阿綿回到鐵匠鋪,就一個勁盯著孟馳堅看。

後者此段時間忙得要命,鐵匠鋪里又熱得穿不住短衫,孟馳堅莫名其妙:「看什麼呢。」

「為什麼你不是白白的?」阿綿躺倒在竹蓆上問。

孟馳堅的膚色是一種介於膚白如雪(當下娘子們的最流行審美眼光)與農戶們常有一身黧黑之間,是一種極其均勻,質地稍淡的麥色。

他默不作聲,汗珠滾落,好一會兒啞著聲音問:「你見了誰是白的?」

陸阿綿提起那日見過的鄭公子,「他比梨花還要白,而且他一說話,娘子們都盯著他瞧。」

「你喜歡那樣的?」

阿綿搖頭,「不是。若你要是那樣白,一定有很多小娘子喜歡你。」

她認為孟馳堅老大不小了才成親,一個原因當然是他的性格,另一個原因可能是孟馳堅吃虧在了膚色上。阿綿從前沒太關注過男子的外貌,如今仔細回想,感覺眼前人若是打扮一番,似乎比眉目如畫的鄭公子更有一種五官深邃的俊朗。

孟馳堅不理她說糊話,見人沒有困意,索性把人使喚來給自己擦汗。

白日一番忙忙碌碌,到了晚上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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