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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蕭雲徊自認非常堅強。
小學時,有人罵他有娘生沒娘養,他敢跳起來拳打腳踢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大孩子。
後來蕭星星在學校遭遇類似的事,他顧不得什麼以大欺小,一副校霸模樣對欺負蕭星星的人就是一頓惡言警告。
再後來義烏創業中道崩殂,到疫情期間生意險些功虧一簣,他都打碎了牙和血吞,告訴自己,握緊拳頭咬緊牙關,一切總會好起來。
在外人面前,在命運面前,他從來不知示弱為何物。
可是,這一刻,袁恆宇如此溫柔地抱住他,再次喚起他們最濃情蜜意時的暱稱,也不再只是話從前,而是說現在,也許……還有,將來?
他難以言喻一股莫名其妙的鼻酸,仿佛突然體會到這許多年,他吃過的所有苦有多苦,他受過的所有委屈有多難過,他甚至不知道,這些苦、這些委屈,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他只是忍不住肆無忌憚撲倒在袁恆宇的懷中,雙手不自覺扯緊袁恆宇羽絨服的外層,拼了命吮吸他曾經熟悉後來最陌生的氣息,眼淚像失控一樣斷了線地向下淌。
他不明所以,他泣不成聲。
而袁恆宇,依舊不善言辭。
他的擁抱,卻比過去任何一次都要堅定,都要義無反顧。
他再不會放他走。
袁恆宇的懷抱果然香甜宜人,陷入其中一通哭著撒嬌,時光匆匆流逝。
久未說甜言蜜語,袁恆宇這小子非但不見生疏,還有點士別三日的味道,一口一個小兔子,一口一個好可愛,把蕭雲徊逗得雲裡霧裡,心花怒放。
兩人在天寒地凍中你來我往打情罵俏好一陣,蕭雲徊的情緒漸漸雨轉烏雲、烏雲轉陰、陰轉多雲,多雲轉晴,晴轉大晴,說時遲那時快,他總算想起,趙鈺萍還在他家看春晚!
「完蛋!」蕭雲徊連忙從袁恆宇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你媽還以為我們在你家,肯定沒我們的消息不敢回家!我們趕緊回去吧!」
孰料袁恆宇扯住他的手,讓他等等,便從兜里掏出他的iPhone XRM,操作,等待,聯絡完畢。
「我和我媽說好了,她現在就回家。」袁恆宇語畢,將手機放回口袋。
「那我們也……」蕭雲徊正準備牽著袁恆宇各回各家,他出來時和韓彩蓉說的是,到外頭遛遛彎,這一溜就溜兩小時,不帶這樣的。
可袁恆宇摟著他,雙手不肯放人:「我讓我媽和韓奶奶她們說了,你和我在一起。」
「臥槽!」大年三十,不是沒禮貌,只是想起了要爆粗的事:「這個年我估計要被她們調侃個沒完了,而且我媽還不知道呢!」
袁恆宇先不說話,看蕭雲徊抓耳撓腮糾結無關痛癢的破事,但覺無比可愛,待到蕭雲徊苦水吐完,他將臉湊近蕭雲徊,額頭傾斜,輕輕抵住蕭雲徊的額頭,與他呼吸交換,祭出一個邪惡的小提議:「我們……去開房吧?」
聽見袁恆宇又變成直白的小色中餓鬼,蕭雲徊忽地一下臉紅,在KTV和南京家中主動勾引的囂張氣焰全無。
「要是我明天才回去,我估計蕭星星要瘋了。」蕭雲徊害羞搪塞。
袁恆宇的眼睛專注端詳蕭雲徊的小表情,抬起兩手捏捏他的臉蛋,說:「不管。」
不管就不管。
醉笑陪君三萬場,只話久長。
大年三十,連成人保健品店都關了門,好在他們曾經驕奢淫逸那間酒店尚在營業。
有時言語尤其重要,不交代清楚前因後果,怎知如何整理過去未來?
有時言語毫不重要,他們像兩頭野獸一樣交頸相擁,來不及說話,片刻不能分開。
迫不及待想親近對方,他們索性一起洗澡,並在浴室里手忙腳亂做了一次。
待回到床上,二人絲毫未感到疲倦,卻開始緩慢地,縱深地,綿長地接吻。
等褪去周身衣物,蕭雲徊讓袁恆宇躺好在床上,自己則坐在他身上悉心摸索。
袁恆宇有些奇怪,問:「你不是不習慣這樣……?」
「我想試試。」太久沒做,哪怕方才在浴室有過準備,但久違的親密,加上不熟悉的姿勢,蕭雲徊還是忍不住勉強喘氣。
袁恆宇連忙坐起身來,摟住蕭雲徊的腰,關切詢問:「要不要改天再做?或者,用你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