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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焰霎時間被袁恆宇的質詢澆熄了一半,但夜已深,他不能任由袁恆宇一個人拖著行李在外頭亂跑,他強行壓抑方才上頭的怒意,好言相勸:「好,就算是這樣,就算我的答案有錯,我們明天再說不行嗎?我明天再好好回答你一次,好不好?」
「你總是這樣!」袁恆宇神色不善地扭頭看他:「下次再說,明天再說,以後再說,你總是這樣說!」
袁恆宇嘴上罵罵咧咧,手裡也沒閒著,氣鼓鼓地繼續收拾行李。
他的控訴和舉動,對蕭雲徊卻彷如當頭棒喝,讓他頓悟,也許,過去,他的確用這樣語焉不詳的結束語,搪塞過太多他們之間潛在的矛盾。
由於回來倉促洗漱,袁恆宇的行李並未四仰八叉攤開來,只消三五分鐘,袁恆宇便將這些東西全部收好,準備離開。
「小宇!」
見袁恆宇去意已決,蕭雲徊顧不得許多體面,連忙衝上前去,扯住袁恆宇的手臂:「我承認,以前是我不對,但我確定這次我不是在搪塞你,所以你現在不要生氣了、先去睡覺,行不行?」
「我不!」袁恆宇顯然沒有因為蕭雲徊不咸不淡地哄他而回心轉意,更是再將一軍:「我是很生氣,我生氣的是,你總是逞強,你不相信我,不願意讓我成為你的依靠!」
說完,袁恆宇用力抽出手臂,開門,走向電梯。
蕭雲徊來不及思想,穿著拖鞋追了出去,追到電梯口,這個情景讓他恍惚間覺得似曾相識,他因此不免懊惱。
他再次揪住袁恆宇,未免驚擾到鄰居,他不得不壓低聲音質問:「你說我總是這樣,你呢?你也一樣!每次一言不合就一走了之?!」
孰料,袁恆宇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回頭看他,眼神裝載諸多複雜情緒,悲憤、委屈、不甘,還有……心疼?
這雙桃花眼勾魂攝魄,仿佛一支利箭刺入蕭雲徊的心臟,疼痛分明。
兩個人站著對峙了半分鐘,袁恆宇終於開口說話:「一走了之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應景的是,話音剛落,電梯門也剛好打開。
蕭雲徊頹喪地放開手,放袁恆宇離去。
第103章
渾渾噩噩的周一,蕭雲徊拖著沉重的腳步去上班。
那天夜裡,他目送袁恆宇離開。
由於夜已太深,他還是忍不住在微信上詢問袁恆宇,究竟去了哪裡,有沒有容身之處。
袁恆宇那裡卻杳無音訊。
可惜工作日不會隨著人失戀心情變差就變成休息日,蕭雲徊一到繁星,僅一上午,開了一個會,被李珊珊找簽了三次字,還得著手準備下一個給縣政府匯報的年終總結材料。
直到吃過午飯,人正由於低落的心情和連軸轉的工作昏昏沉沉之際,忽然聽見有人敲門,他應了一聲,見一個比他更渾渾噩噩的林超,走了進來。
林超不顧他是不是正著手在文檔前敲敲打打,十分霸道曰:「走,陪兄弟到樓下空地抽根煙。」
蕭雲徊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上周他站在林超辦公室外聽了牆角,此時他應該會半開玩笑調侃林超:「怎麼?不怕影響你的植樹造林大計?」
可惜千金難買不知道,他呆若木雞的時間太長,長到林超都感到奇怪。
他若無其事抬起手在蕭雲徊面前比劃,以確定他不再繼續神遊下去:「兄弟?兄弟?」
「哦!」蕭雲徊這才恍過神來,從抽屜里拿出煙盒和火機:「正巧我剛吃完飯,這會兒困得不行,剛好下去放風提提神。」
兄弟倆於是套上外套,走到樓下,在寒風中,一邊瑟瑟發抖,一邊開火點菸。
「你……和小袁怎麼樣了?」還沒等蕭雲徊組織好語言,開口詢問,林超倒是先發制人。
「唉,」蕭雲徊覺得一言難盡,可他還是如實分享:「周末時,他從美國開一個學術會議回來,我去接他,然後一起到我南京那邊的住處去了。」
林超看似有些麻木的臉上,擠出一絲吃瓜的微笑,他儀式性感慨:「野啊兄弟,我以為最近你悄無聲息每天在繁星起早貪黑,沒想到悶聲幹大事,愛情事業,兩手抓啊。」
蕭雲徊猛吸一口煙,盪過鼻腔,穿過肺室,再吞吐出來,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模糊的風。
而後,他說:「小宇長大了,他說他希望成為我的依靠,可是,我怎麼能依靠他呢?」
原樣的一套吸菸入肺的動作,由林超複製出來,只是林超好似很有閒情逸緻地,吐出一個煙圈,問:「你為什麼不能依靠他?」
他這一問,倒是把蕭雲徊問懵了。
蕭雲徊想把那天晚上他對袁恆宇解釋的那些話,再轉譯成不肉麻版闡述給林超。
孰料林超直指關鍵:「因為你照顧他照顧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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