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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幫你吹頭髮吧?邊吹邊聊?」蕭雲徊窺見袁恆宇實在有些精力不濟,怕耽誤他休息,想隨便聊聊,吹乾頭髮先去睡覺,畢竟明天還有時間。
「嗯。」袁恆宇欣然同意,立刻在陌生的餐廳找到一張椅子,放置在客廳的插座附近,就地坐落下來。
蕭雲徊站到袁恆宇後方,熟練地抬手,打開開關,有些近鄉情怯地,在吹風機的嗡嗡聲中,將手小心地觸碰袁恆宇的腦袋,試探性地將手指探入他的髮絲,穿過,再漸漸變為撫摸,循環往復。
然而,邊吹頭髮邊聊天絕對是個壞提議。
每次二人想說點什麼,吹風機一陣嗡嗡嗡,袁恆宇便什麼也聽不見。
蕭雲徊不得不停下吹風機,和他閒聊兩句,再開啟開關,進行下一輪吹風。
如此一來,頭髮吹乾的效率變得尤為低下。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天,聊袁恆宇在美國開會的見聞,聊繁星最近的總結與展望,不知不覺,蕭雲徊想到林超和曾詩彤。
那天之後,他思及此事,總是難以抗拒地難過,卻無人能分享。
想來從前這些煩心事,他總可以毫無壓力對袁恆宇訴說。
他沒忍住,把他那天在林超辦公室外聽見的種種,都坦承給袁恆宇。他自然知道,不必囑咐,袁恆宇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故事講完,頭髮還未全乾,袁恆宇配合地被蕭雲徊舉著吹風機擺弄了好一會兒,突然開了口。
蕭雲徊連忙關上開關,只聽袁恆宇感嘆道:「他們應該很難過。」
「是啊,」蕭雲徊在袁恆宇身後表示贊同,告訴他他有多麼無力:「我甚至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三個人在繁星草創時總互相打氣,說我們鐵三角無堅不摧,是最好的朋友,可到了這種時候,我連句寬慰的話也沒法說。」
袁恆宇那邊沉寂下來,蕭雲徊猜測,他應該不知再如何回應,他向來就不擅長應對此類話題。
為免袁恆宇陷入為難,蕭雲徊撐住椅背,傾身探頭,調侃他:「士別三日,我們袁恆宇小同學都知道感同身受安慰人了?」
哪知袁恆宇正回過頭,將臉側過到蕭雲徊跟前,說:「我不懂生兒育女有什麼重要。只是我想,如果是你,一定會為他們難過。」
也許袁恆宇的話太讓人心動,也許此情此景太過於舊夢重溫,二人的距離實在靠近,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蕭雲徊內心無可遏制地瘋狂悸動。
他忍不住繼續靠近已經近在咫尺的袁恆宇,目光所及之處,袁恆宇的五官,慢慢在他眼前失焦。
然後,他吻了他,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袁恆宇並未料到蕭雲徊會如此主動,他下意識後退了可以忽略不計的一厘米距離,但這一厘米,仍舊被蕭雲徊捕捉。
可這一刻,蕭雲徊已經理智爆炸,集結了無數個沒有袁恆宇的夜晚,水滴石穿般洶湧的心旌動搖籠罩著他。
他再次靠近袁恆宇的臉,細細品味他曾經無比熟悉的、獨屬於袁恆宇的氣息,同時,他伸出兩隻手臂,從袁恆宇的身後勾住他。
清心寡欲如袁恆宇,沒有對他的進一步行動表現反感,這對當下的蕭雲徊來說,無疑是無聲的鼓勵。
他於是重新吻上袁恆宇,這次是面頰,隨後是耳輪,耳垂,耳後脖頸,蕭雲徊輕輕親吻,吐息,甚至……舔舐。
袁恆宇尚未表現出明顯回應,但蕭雲徊洞悉,他的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響應。
他開始將手撫上袁恆宇的胸膛,緩緩向下,慢慢輕拂,是試探,是撩撥,是情難自禁。
兩人畢竟有過太多雲山霧繞的交鋒,早已極其熟悉彼此的身心。
袁恆宇終於難耐挑逗,閉上眼睛,呼吸也不可避免變得沉重。
他無意識地抬起蕭雲徊那一邊的手,輕輕安放在蕭雲徊的後腦勺上。
他的臉也扭到同側,磕磕絆絆找尋蕭雲徊的蹤跡,恍恍惚惚沉湎其中。
蕭雲徊的手不甘寂寞,早已掠過袁恆宇的胸膛,滑至腹肌,再試圖向下探索。
這一探索,終於將袁恆宇從意亂情迷中牽扯出來,袁恆宇條件反射抓住蕭雲徊要繼續的手,同時睜開了雙眼,身體向後靠了一步。
感覺到袁恆宇的抽離,蕭雲徊有些不明所以,也睜開眼睛,語氣中甚至有些懇切,表白道:「我很想你……」
「我有些話,想要問你。」袁恆宇將蕭雲徊擁住他的雙臂,從自己的脖頸上拆下來,轉過身體與他面對面,牽著蕭雲徊的手,正色道。
「好,你說。」蕭雲徊沒有掙脫袁恆宇的雙手,而是早有預料,同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