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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肌肉本身就像一柄柄利劍,泛著淡淡光芒,既危險又給人無限安全感,陳篤清上著上著藥就有些心猿意馬,手下力度放輕,感受皮膚下的力量。

他一邊上藥,一邊吃豆腐,自洽的很。

陸定那邊就難了。

陳篤清的手看似柔嫩,但因常年在雲吞店幫忙洗碗收拾,真實觸感並不滑軟,更像是小貓的舌頭,觸碰到肌膚時帶著絲絲沙礫般的麻癢,帶起陣陣氣流。幾息後,陸定終於撐不住,抓住那作亂的手。

陳篤清佯裝訝異:「陸生?我弄痛你了?」

陸定咬牙切齒:「我自己來。」

陳篤清搖頭,連道不行,說陸生是自己的金主,照顧金主是他應該做的。

「金主?」

陸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陳篤清一愣。

教育基金的主人,好像不能簡稱金主?

他怯怯道:「陸生,我錯了......」

盈盈大眼裡卻是狡黠與得意,手上動作也不停。

真是可憐可愛,又可恨。

陸定喉頭滾動,暗罵一聲,一翻身錯轉二人身位,將陳篤清壓在床上。陳篤清掙了下,完全動不了,這才意識到頭頂的男人即便受傷,也能輕易控制住自己。

這幾日,他以陸定受傷為由,堅決讓陸定睡床,自己蜷縮在沙發上。但很多時候陳篤清醒來會發現,自己也躺上了床。二人並無過界,但陳篤清的床實在狹小,他們很難不皮貼皮,指碰指,呼吸交纏。

有時候早起一些現象同時發生,更是差點擦槍走火。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今天呢?

但此刻呢?

陳篤清幾乎壓制不住心中的渴望,盯著近在咫尺的陸定,年長男人五官深刻,完美如神邸。

他想親吻他,擁抱他,完全得到和被得到。但他不能動,他只能等陸定。

他們離的那麼近,陸生想幹什麼都行,不是嗎?

陳篤清闔上了雙眼。陳篤清屏住了呼吸。陳篤清閉上了耳朵。

他只用肌膚,用毛孔,用靈魂,感受炙熱呼吸,感受陸定的欲望。

在腰,胸膛、肩膀、下巴、鼻子、眼睛.......

陸定的視線猶如實質,掃遍少年仔全身。

陳篤清的身體實在很漂亮,皮膚緊緻,線條流暢,薄瘦卻不脆,皮膚瑩白光滑,肌肉因為緊張稍稍繃緊,猶如教堂中倒掛的鏡面,等待自己敲碎。

陸定眼神里的暗火灼灼燃燒。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一片清明。

陳篤清等了好一會兒,忽然感覺周身一輕,陸定已經離開了床,只留一點體溫。

他緩了緩,睜開眼。

沙發邊,陸定已經換上了那件本來有些,但穿到他身上竟有很有些西西里風味的花衫。

「很合身。」陸定扣好最後一顆口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陳篤清從床上站起來,也佯裝無事,夸自己眼光好,又道:「對了陸生,充電器還沒有貨,你還要再等幾天。」

陸定的手提電話早在他受傷那夜就半點電都無,這幾日陳篤清幫他去買充電器,卻被告知陸定用的那款手提電話全維港都少有,充電器也要專配。

「無事,反正也沒有電話本。」

「都怪我,搞丟了電話本。」陳篤清抱歉地摸摸頭,又不甘心:「陸生,那些號碼你一個也不記得嗎?」

「重要的都記得,但是.......」陸定頓了頓,現在的情況,他並不急著打電話。他一方面要養傷,一方面也想看看自己不在,陸氏那些牛鬼蛇神,尤其三叔會做什麼。

他希望他們做點什麼,他才好做點什麼。

陳篤清點頭,也不再追問,將發財樹擺回窗台。

烏雲罩定,覆蓋大半綠植。算上最頂端樹葉,發財樹已經小半身高,並不適合放在窄細窗台,陳篤清想著過陣子要給它換個地方,換之前還要換盆,是個大工程,好在陸定在家,能幫他看著點。

玻璃窗模糊了陸定過於鋒利的容顏,陳篤清望著玻璃中的身影,眼中笑意逐摻雜一絲殘忍天真,哪怕什麼都不會發生,但就在自己身邊,隨時都能看到他,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