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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陸生知道他的欲望,但他裝傻。
平日陳篤清不會在陸定面前表現得這麼糾結,因為他恐懼他們的關係會因為他露出的一點「叛逆」而斷裂,但他今天跑了許久,非常疲憊,他想速斷速決。
陳篤清齒咬內唇,逼退淚意:「陸生,你救過我,不止一次,還資助我上學,我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但我就是,就是不滿足.....」
他看向陸定,這張他永遠無法拒絕的,完美的臉上出現困惑。
於是他追了過去。
他是緩緩前進的,他給了陸定準備時間,也給了自己一點被拒絕的緩衝。
三、二、一。
陳篤清的唇撞上了陸定側臉,柔軟如雲,陸定的手抓住他的後頸,緩緩收緊,片刻後......他親手拆散這朵雲。
陳篤清低下頭,保持著這個被馴服桎梏的姿勢,這樣他就不會看到陸定此刻的表情,也不會讓陸定看到自己發紅的眼睛。
車門終於鬆動,陳篤清下了車,陸定沒有攔他,等他走後,他點燃一根煙,坐在車裡吸完。
而後調轉車頭,開向公司。
公司里還有不少人,趙哲飛也在公司。陸定一言不發讓所有人都離開,只留下趙哲飛。趙哲飛見到陸定,很是抱歉,同陸定講沒有陳篤清的Plan B也會很精彩。
陸定眯眯眼,手撫上對方臉頰:「我第一次見你,就想問了。」
趙哲飛心跳加快,骨頭都軟掉:「陸生......」
「......這世界怎麼會有你這般厚臉皮的人?」
趙哲飛愣住,感覺陸定落在自己臉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從撫摸逐漸變成抽打,直將他打痛,打出血印,他卻一動都不敢動。
「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趙哲飛塗了粉的臉噌地一下變得煞白,夾雜血印,好不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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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篤清是在銅鑼灣下車的,他走了幾步晃上最近一輛叮叮車。白日,他追了叮叮車半天,此時終於坐了進來。二層無人,陳篤清坐在最後排,不知去哪裡。
陸定第一次和他解釋「等一下」是和阿陶說的,他感覺鬆了口氣,如果所有都停留在那一刻,那他還能糊弄自己,繼續扮演一個單戀崇拜他的傻仔。
但陸定卻繼續解釋,解釋的那麼清楚,明確地說他是去酒店談公事時,陳篤清終於感覺不舒服。直到第三次陸定語氣鏗鏘,講明他與趙哲飛無關,他簡直難受到發瘋。
陳篤清今天才意識到,自己和陸定的關係是怎樣的。
如果他們之間有一根電話線,那只有陸定那頭可以啟動通話,而他這頭的電話卻只有接通功能。
陸定就算說他和趙哲飛睡過,感覺不錯,他也要接受。
想想真是可笑,他和陸生的關係,一直是授予者與被授予者。他本來想的很好,不要身份,不要自尊,甚至不要愛,只要靠近陸定就好。但把自己放的如此低的後果,他又難以適應,無法自控。
想親近,想毀滅。
陳篤清把臉頰埋進雙手,很快,手上有了濕意。
而陸定的勞斯萊斯就快上許多,他教訓完趙哲飛,又去了雲吞店。
店裡只有萬碧芝,陸定將家庭醫生開的藥,交給萬碧芝,萬碧芝愣呆呆的,半晌才認出來,這個人就是上次來店裡找陳篤清的那個男人。
陸定離開雲吞店坐上車,一路狂奔,一時不知道去哪裡。
他怎麼可能不曉得陳篤清的心思,學生仔的心思在眼睛裡,明明白白,他放任少年心思生長,很卑劣地享受著愛與關心。
他喜歡同他講電話,喜歡看他笑眯眯地喊他「陸生」,喜歡他絮絮叨叨自己的生活。
但再深入一步,他不肯。
車子胡亂開著,最終停在皇后碼頭邊。陸定打開車窗,碼頭邊有許多人,但沒有他想看到的那一個。
同一時刻,陳篤清站在淺水灣山道,遙望那座他剛逃離不久巨大屋宅,在心裡做了個決定。
第15章
Sorry仔最近心情很好,女朋友岑嘉怡不僅答應同他複合,還願意中秋時去家裡看看他嫲嫲。他每天眉飛色舞,同陳篤清討論女友第一次來家裡該做些什麼準備。
陳篤清埋頭苦吃,塞下一大口薯條,又打開盒雞翅。Sorry仔請吃麥記,但這不妨礙陳篤清抽空潑冷水。
「岑嘉怡沒答應,是給你改正期啊。」
「改正期只是說起來有面子,她若真的要同我分手,早早就不理我,怎麼會我每次求她,她都出來見我,每次打電話,她都接。不接,隔日也會找理由打來。」Sorry仔老神在在,搶過最後一根薯條:「Sorry嘍,你個青頭仔不懂女仔啦,她這樣就是還想與我有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