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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實在是失禮,松川。」
他情緒淡漠,吐字也冰冷:「雖然我接受了你,但有個條件,我想要松川拋棄人格尊嚴,成為順從我的一條狗——這樣,松川願意麼?」
狗?松川聞言心神狂震,被那飽含欺辱的話激得呼吸加劇,渾身組織皆在剎那充血,他瘋狂又激動地掙扎示愛:「願意的!絕対!」
「可是松川,你的那位現任男友,該怎麼處理?」江沅聲輕聲追問。
「我、我會立即分手!現在就與他分手!請您相信!」松川急切地答,他明顯是被徹底操縱了神智,迫切展現犬類般的卑微忠誠。
與其截然相反,身為操縱者的江沅聲對此並無過多情緒。
他甚至還在觸碰著商沉釉,指尖摩挲著,惹得商沉釉一雙眼渾濁不堪,被嫉妒情緒漸漸填滿至充斥。
商沉釉逐漸失控,同樣被「鈴鐺」控制,接管了全部喜怒哀樂。
他望著江沅聲,而江沅聲深陷在惡念里,喪失了人類情緒,成了某種冷冰冰的……怪物。
商沉釉蹙眉,低頭,要用親吻收回他的注意力,可江沅聲並不回應,繼續在與松川說話,像意有所指:
「既然答應當我的狗,那就說到做到,我最煩看見瘋狗亂咬。」
索吻的人倏然停頓,遠處的松川智也跟著僵在原地。江沅聲語調如常,解釋道:
「因為我患有偏執障礙,疾病發作時我誰都不要,所以……」
他低斂眼瞼,眼底有一閃而逝的淺笑:
「所以請松川再接再厲,學著如何能表現得更加順從一點。」
松川的痴迷至極,他聽懂了命令,不再掙扎,且在被羞辱的暢快里戰慄不休,那雙眸的深處流露出骯髒顏色。
可江沅聲卻無法再看他。
江沅聲遭到了鉗制,視線轉回。商沉釉逼進他,強行令他望向自己。
這張臉生得很白,江沅聲比少年時期還要漂亮幾分,可黑漆的眼瞳卻並無曾經的笑意,瞳珠好像無機質死物,被陌生的病態感充斥。
「……江沅聲,看著我。」
商沉釉將稱呼換成全名,切齒質問他:「你在蓄意報復我——你要背叛我?」
「背叛?」江沅聲眼瞳空茫地微微歪過頭,眼神無辜,像是無法理解詞義。
商沉釉盯著他,再次沉聲質問:「言語調i情、精神調i教,還不是背叛?」
「江沅聲。」商沉釉徹底沒了理智,「你有膽再說一句野話,我會立刻打爛那隻鬣狗的眼球,要他不得好死!」
商沉釉終於暴露本性,成了徹頭徹尾的瘋子。瘋子低頭要去咬對方那道覆在他眉梢的手指,卻被手指掙開。
而下一秒,於他徹底失控之際,江沅聲的手狠狠扇向他的側臉。
「啪」的重響,毫不留情的掌摑,商沉釉猝不及防,瞳光在剎那間渙散失焦。
第15章 15 鋸分[1st]
耳光太狠,商沉釉踉蹌後退。
退不過半步,又被狠力揪住了襯衣綢領,受鉗抬頭,直面江沅聲那張臉。
月光如緞帶游弋過灰眸,霧氣般地擴散,他在頃刻間清晰地看見了江沅聲長久隱藏著的真實面目。
少時天真熱絡的戀人,再也沒了半點愛慕神色,因為他那句「不得好死」的威脅,突兀地在嘴角扯起了森冷漠然的笑。
江沅聲竟是在笑。
那張熟悉面龐上的表情太過陌生,惹得商沉釉一瞬卡住,發瘋也難以為繼。
「『不得好死』是指什麼,商先生。」
江沅聲的眸色冷淡黯然,勾著唇柔聲道:「是指十年前的江沅聲那樣麼?」
怯懦的外殼被撕破,江沅聲揭開舊疤,多年痛苦成為快慰,心理疾病成為輔助,他任由恨意控制了自己。
他輕飄飄地說:「以及,什麼是蓄意報復、什麼是背叛呢?」
「商先生,在江沅聲被剝奪姓名、被偽證死亡的那十年,一無所有的沈尤瀾是怎樣活下來的,您了解過麼?」
含笑的輕語像是溫柔的夢囈,畫家的手指從來都極穩,穩到可以忽略受過傷導致的顫抖,遽然用力屈指,再次鉗住他的下頜,一句一句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