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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覺變成了貓,她性子是愈發嬌縱了,也難怪,誰讓池宴毫無底線慣著她。

譬如此時,他興味地勾起唇,安撫地摸了摸她的後頸:“不必,一個就夠操心的了。”

沈棠寧抬眼瞪他:什麼意思,嫌她麻煩?

“你這貓還挺有意思。”燕明儀眼神意味深長笑了笑,“她只對你親近。”

這話聽得池宴舒坦極了,慢悠悠頷首:“畢竟是我養的。”

燕明儀嘴角一抽,聽不下去,和他說起了朝政。

沈棠寧聽得昏昏入睡,冷不丁聽到自己的名字,勉強打起了精神。

燕明儀垂著頭在棋盤上落下一子:“這麼多年,我沒見過你對其他人有什麼特別的,那位沈大小姐究竟有哪裡好,能讓你這般費心?”

在她的長眠之地種滿海棠,以她的名字成立女子學院和女子救助中心,還專門設立了一條婚姻法案,幫助在婚姻中處於弱勢地位的女性爭取自己的權利。

就連她的弟弟,他也照顧得很好。

人死了那麼多年,情分卻還在,這很難得。

池宴怔了一瞬,慢吞吞落子。

其實他和沈棠寧也沒太多交集,她這人冷淡,平日不喜與人交往過深,他們有交集的那幾年,也只是見面會點頭問個好的程度。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的生辰,她孤身一人坐在亭中,身形顯得那樣寥落。

於是他一時衝動,帶她上房頂看星星,她侷促地攏著裙擺,明明害怕極了,卻還要故作鎮定優雅。

他已經記不清那晚的星空漂不漂亮,但他清晰地記得,沈棠寧的眼睛,比星星還亮。

那樣隱秘的心事,這輩子再不曾有過。

燕明儀洞察了什麼,抬頭看向他:“你是不是喜歡你那位嫂嫂?”

池宴不曾發覺,膝上打盹的貓咪偷偷豎起了耳朵,一副故作漫不經心又警醒的模樣。

他只是長久地沉默,然後搖了搖頭,輕聲道:

“說喜歡太冒犯了,我敬重她。”

也曾無數次後悔,沒有抓住她。

沈辭說,要是當初沈棠寧嫁的人是他就好了,他也曾不切實際地想過……

如果是他娶了沈棠寧,一定不會讓她落得那樣的下場。

可他也清楚,當初的自己聲名狼藉,沈棠寧會心甘情願嫁給他麼?

她是那樣驕傲的人。

所以,怎麼可能呢?

沈棠寧睜著空茫茫的眼睛,滿腦子都是池宴那句——

我敬重她。

說不上來,她只覺得心臟像是被用力攥了一下,有些喘不上氣。

池宴一定不知道,在某個平行時空,他們真的成了親。

她很愛他。

*

池宴終其一生都未娶妻。

這令不少人很是費解,但沒有人敢說什麼,到了他那樣的位置,流言蜚語已經不能左右他。

沈辭問的時候,沈棠寧就在旁邊豎起耳朵聽,池宴的眼神很淡,他一慣是漫不經心的,這會兒卻顯得有幾分難言的落寞。

“重新認識了解一個人,太麻煩了,我沒有那麼多精力。”

他很輕地笑了一下,勾起沈棠寧的下巴,她沉浸於被抓包的羞赧中,將自己埋進柔軟的毛髮里,就聽他語氣戲謔地道:

“更何況,我還有位祖宗要養,她這樣霸道不講理,要是我成了親,不得鬧翻了天?”

沈棠寧:“……”

孩子還小,卻要背這麼大一口黑鍋。

“嘖,我說你別是個變態!我可警告你,人貓殊途啊!”見他真沒有那個想法,沈辭也就不再問。

上了年紀,池宴不太愛應酬大場合,走哪兒都將沈棠寧給揣著,唯一的愛好就是遛遛貓。

下面的人察言觀色,從討好他轉為討好沈棠寧,但大抵是什麼人養什麼貓,她的脾氣和池宴如出一轍,很難討好。

陌生人餵的東西她根本不吃,熟人餵的也得看心情。

但她很黏池宴,大多數時候都很聽話,在外面很給他面子,但也有不給面子的時候。

方才有人進來添酒,離池宴過分近了,他身上染上了脂粉香氣,沈棠寧不肯讓他抱,躲得遠遠的,池宴伸手抱她,還被她的爪子不輕不重撓了一下。

旁人看著都覺得這小東西恃寵而驕。

池宴居高臨下望著她,眼神諱莫如深,口吻淡了下來:“脾氣挺大。”

四周安靜下來,沈棠寧依舊沒有動作。

良久,池宴認命彎下腰,嗓音低柔地哄她:“祖宗,不生氣了好不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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