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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池宴去了內閣,但儀鸞司這頭也沒卸任,進出詔獄更是家常便飯。
沈棠寧坐在馬車裡,冷不丁車身一陣劇烈搖晃,她沒坐穩,一頭磕在車壁上,當即倒吸口冷氣。
還來不及詢問什麼情況,外頭傳來一聲驚呼,車簾被掀起,一抹寒光隱現,發狠的女聲透著幾分悽厲——
“去死!”
沈棠寧反應也極快,抬起軟枕作擋,裂帛聲響起,軟枕被劃了條大口子,露出裡面潔白的軟絮。
軟絮紛紛揚揚灑落,她趁此機會抄起能砸的東西砸了過去,期間還砸了柄玉如意,頓時一陣肉疼。
但好在見效不錯,來人身形一陣踉蹌,沈棠寧抓緊時機,一腳踹向她的膝蓋,將人踹下馬車。
“拿下!”
她聲音沁著冷,當即有幾個暗衛現出身形,將地上的人牢牢按住。
沈棠寧理了理衣襟,這才慢條斯理扶著馬車下來,暗衛幾步上前:“大人,您沒事吧?”
她如今身份特殊,出行都有暗衛跟著,只不過瞧著對方是個弱女子,這才一時大意掉以輕心。
她抬了抬手,偏頭瞧著地上的女人,神色意味不明:
“裴二小姐,你這是想行刺我麼?”
地上的人正是裴明珠,她劇烈掙扎著,一雙眼睛含著血絲,死死瞪著沈棠寧,好似有滔天怨恨:
“你們害死了四皇子,死不足惜!”
沈棠寧眼裡閃過一絲恍然,好笑地垂眼:“你喜歡他?”
裴明珠用力喘息,脖子上的青筋迸起,只聽沈棠寧輕飄飄道:“可是他不喜歡你,他對你,從頭到尾只有利用。”
裴明珠為什麼會和四皇子有交集,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裴明珠幼時在洛城長大,偏偏四皇子也在那裡。
只是沒想到,她還挺沉得住氣,這麼久了才動手。
殺人誅心,裴明珠的情緒再度失控,掙扎著要起身,卻被死死鉗制住,那眼神恨不得咬下她兩塊肉!
沈棠寧沒了興致,抬抬下巴:“送去詔獄。”
池宴得到消息馬不停蹄趕來時,事情已經落下帷幕,車夫正羞愧地認錯:“大人,我沒想到她力氣這麼大……”
沈棠寧不以為意:“這事兒不怪你。”
裴明珠會武功,她也沒料到。
她眼角餘光瞥見策馬而來的池宴,眉梢輕輕一挑。
下了馬,池宴快步走來,視線迅速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神色凝重:“沒受傷吧?”
“早防著呢。”她話音剛落,額頭上的紅腫被不重不輕按了一下,當即吸了口氣,抬眼瞪他。
池宴眼裡閃過一道冷戾,強行壓了下來:“這事交給我。”
馬車車軲轆出了問題,池宴攬著她上馬,嗓音沉沉:“下回多帶幾個人。”
來的路上他一路提心弔膽。
她沒反駁,輕輕“哦”了一聲。
其中細節她知道的不甚清楚,只聽說裴明珠和裴雲鶴死了,裴家滿門流放。
……
池宴二十六歲這一年,官拜首輔,官居一品。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沈棠寧請封誥命,但被她婉拒。
“上次的機會給了我,這次留給娘。”
她眼眸彎彎,眼底盈滿清澈明亮的笑意,“我還年輕,想憑自己的實力,首輔大人可不能幫我作弊。”
做好的準備沒有用武之地,池宴有點憋悶,但見她這副生動的模樣又氣不起來。
他相信,憑她自己也能走到很高的位置,畢竟她現在已經是中書舍人。
他低聲嘆息,上前圈住她:“好吧,那我可就等著吃夫人的軟飯了。”
他解放她思想,助長她野心,教會她奪權,本來也不是想讓她成為一株依附他而生的菟絲花。
如果可以,他更願意成為她腳下的墊腳石,助她每一步路都走得穩當,托舉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
又是一年春。
在池母的催促下,池宴和沈棠寧再次來到普陀寺,此行是為了求子。
兩人成親六載,仍未有一兒半女,池母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急切來形容。
池宴笑稱:“娘也是沒茬了,在做夢和作弊之間,選擇了做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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