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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駕崩,在處理後事之餘,長公主和太子隱有分庭抗禮的架勢,朝臣們琢磨著站隊,比之前愈發小心翼翼。

池宴好似全然沒受到影響,他身後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咬牙切齒的聲音一同落下,緊接著脖子就被從後圈住:

“好你個池宴,總算讓我逮著你了!”

池宴知道來人是誰,於是也沒躲,任由對方把他生拉硬拽到一個隱秘角落。

蕭聿怒視著他,一雙眼睛盛著明亮的怒火,又礙於什麼不得不壓低聲音:

“你小子安的什麼心?那日哄我說救駕,要我將我爹的兵符偷出來,結果呢?!”

皇帝死了,他家已經成了不折不扣的長公主陣營!

他現在就是一整個後悔,怎麼偏偏信了這狗東西的邪?

池宴眉梢微抬,故意逗他:“不好嗎?如今你家可是大功臣,眼下蕭大將軍的風頭可是無人能及啊!”

“功臣你個頭,你這分明就是故意拉我們家下水!”蕭聿咬牙給了他一拳,臉色隱忍地揉了揉某個位置,“我爹知道我偷了兵符,屁股差點兒沒給小爺打爛!”

池宴也沒躲,垂眼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生什麼氣啊?你以為若是沒有你爹的准許,就憑你這腦子能偷到?”

蕭聿一愣:“你什麼意思?”

他輕輕哼笑一聲。

崇德帝忌憚蕭家手握兵權久矣,支援齊國令蕭家軍元氣大傷,正是他的一步棋,倘若他再活個幾年,燕京還有沒有蕭這個姓可不好說!

蕭大將軍是聰明人,皇帝不仁,自然得為自己謀個出路。

不過嘛,老狐狸畢竟狡猾,他得為自己站隊這一行為扯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倘若失敗了好歹還有條退路。

於是才有了蕭聿偷兵符的事。

蕭聿聽完眼神複雜:“我是我爹親生的嗎?”

這麼大的事,竟然不告訴他!

池宴慢悠悠挑唇,語氣欠揍:“我又不是你爹,問你爹去。”

蕭聿:“……”

很好,拳頭又硬了。

……

又過了兩日,長公主和太子在朝堂齊聚,兩人都沒說話,但火藥味十足。

遭殃的還是大臣們,他們隱約覺得自己今日可能又走不出這殿門,更有人來之前已經家裡留好了遺書。

因為今日要討論的事,是繼位人選。

按理來說,太子身為嫡長子,繼位是名正言順,但長公主的兵就駐紮在城外,堪稱是虎視眈眈。

那這事就不能按照常理來論。

一片死寂中,燕淮出聲打破了沉默:“今日召集大家來此,是有一事想宣布。”

他看向福公公手裡捧著的明黃聖旨,神色平靜,“這是先帝留下的遺詔,福公公給大家念念吧。”

殿內又是一片死寂,眾人偷偷去看長公主的臉色,只見她異常的沉默,眼神還透著幾分複雜。

於是大家暗暗提心弔膽,福公公念完這遺詔,長公主不會就讓人將這裡給血洗吧?

懷著上斷頭台的心情,眾人面露沉重跪地接旨。

福公公的緊張不比台下的人少,他深吸一口氣:“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皇女燕明儀,天資聰穎,仁孝性成,德才兼備,克承大統……”

眾人愣愣地抬頭,逐漸反應過來不對勁。

這是太上皇留下的遺詔!

燕明儀垂著頭,誰也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只有濃密的睫毛偶爾顫動兩下,昭示著她的情緒並不平靜。

這道遺詔當年被崇德帝藏了起來,十幾年才得以重見天日。

短短几句話,卻沉重的厲害,也彰顯著父皇對她的信任,無論外界言論如何,自始至終,他的心意沒有變過。

她忽而想起很多年前,父皇摟著她大笑:

“朕的明儀,天生就該坐在這個位置!”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她閉了閉眼,等福公公宣讀完聖旨,過了會兒才從喉嚨里艱難擠出完整的一句話:

“兒臣,接旨。”

大臣們也愣了許久,畢竟誰也沒料到情勢轉變如此迅速,直至池宴坦然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人這才如夢初醒,饒是再心有不甘,也得低頭跪拜。

燕明儀在這山呼萬歲中,名正言順成為下一任帝王,她起身時,和燕淮有過短促的對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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