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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心如死灰,進了這地方,大家都說,不死也得脫層皮,而她得脫了層皮後,才能絕望地死去。
他抬起眼睛,剔透的眼珠就這麼瞧著她,在光下泛著很淺的琉璃色,語氣似是憐惜:“你一個姑娘家,進了這裡不怕嗎?”
綺羅不說話了,低垂著頭,眼眶隱有些酸楚。
當然怕,她並非經受過嚴格訓練的死士,又怎會不怕這裡的酷刑?
牆上掛著的刑具,很多她叫不出來名字,但上面沾著乾涸的血,極有可能是上一個犯人留下的,那他們又去了哪裡呢?
這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綺羅嘴唇動了動,眼裡透著懇求:“是我膽大包天,謀害柔妃娘娘,是我背主,大人求您給我一個痛快吧!”
她大概是覺得池宴瞧著像個心慈手軟的,這才會求到他頭上。
池宴瞥了她一眼,幾不可聞嘆息:“你這不是為難我麼?陛下發了話,必須從你嘴裡審出有用的東西,你若是死了,我拿什麼交差?”
他語氣雖然溫和,說的話卻不講情面,綺羅身子忍不住顫了下。
下面的人搬來椅子,池宴在椅子上坐下,抬眼打量她:“你想受什麼刑?我也不太了解,只聽說過幾個,加官進爵?還是剝皮萱草?”
綺羅的身體劇烈地抖了下,眼神驚恐望向他。
加官進爵,就是用濕透的桑皮紙,一層一層覆在人面上,活活將人悶死!
宮裡的公公們很喜歡這個刑罰,因為可以不見血,不費力,還能享受犯人掙扎的過程。
至於剝皮萱草,就更為殘忍了,將活人的皮完完整整剝下來,將裡面填入稻草製成人形,懸掛於衙門口。
不但生前要遭受非人的折磨,就連死了也要被羞辱。
池宴托著腦袋打量她,若有所思:“你生得不錯,若保留下這身美人皮,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他似是來了幾分興趣,“我倒聽說過一個法子,把人埋在土裡只露出個腦袋,在頭頂用刀劃個十字口,再灌入白澒(水銀),便能將人皮完完整整剝下來,只是過程可能會痛苦一些。”
旁邊的儀鸞衛都聽得頭皮發麻,胃裡翻湧,更別說一個小姑娘。
綺羅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上竄,冷得她一個哆嗦,臉色煞白,眼底噙滿驚恐的淚。
雖說她早已做好了死的準備,可這麼痛苦地死去,絕不是她想要的!
池宴偏頭問旁邊的人:“我這個提議如何?”
後者打了個激靈,連連點頭:“指揮使果然厲害!”
“行。”池宴點點頭,“那便準備一下要用的東西。”
話音微頓,他看向牆角里瑟縮的身影,語氣不明,“你這麼護著你身後那人,可如今你置身險境,卻沒有人來救你,究竟值不值得?”
心中一慟,綺羅面上流下淚來,眼裡閃過掙扎之色,好似下定決心般:“大人,我全都交代!您能不能讓我死個痛快?”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池宴權衡片刻應了下來:“行。”
她深吸口氣,口中說出了個名字,池宴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情一震:“你再說一遍?”
綺羅咬了咬唇,眼神透著堅定:“指使我這麼做的人,是太子殿下身邊的魏詹事,我與他早有私情,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
第357章 有人撐腰
出了詔獄,霍顯暗暗觀察池宴的臉色,試探地問道:
“大人,事關太子,此事要暫時隱瞞不報嗎?”
誰不知道池宴和太子有著一層關係?
審了半天結果審出了太子的人,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嗎?
池宴瞥了他一眼,語氣如常:“為何不報?欺上瞞下是什麼罪名,還用得著我教你嗎?”
霍顯連忙低了低頭:“是屬下自作主張了。”他話音一頓,有些遲疑地抬頭,“可此事牽扯上了太子,陛下難免會疑心太子殿下有不臣之心,這該如何是好?”
池宴收斂了視線,矜冷的聲音透著警告:“我們儀鸞司聽命於陛下,陛下交代了什麼我們便做什麼,至於其他的不是你我應該操心的。”
“大人說的是,是屬下糊塗了。”霍顯垂下眼,眸光閃了閃,沒瞧見池宴眼底一閃而過的陰沉。
“去查查那位魏詹事,看是否如綺羅所說那樣,二人來往甚密。”
——
詔獄發生的事,沈棠寧一概不知。
休息了半日,她特意等沈昌下值後回了趟沈家。
沈昌正難得對她有幾分好臉色,興致勃勃與她探討沈辭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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