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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睫一顫,下意識抬起頭,和謝太師深沉複雜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須臾後,沈棠寧扯起唇角露出一抹自嘲:“許是心情浮躁,靜不下心來,讓外祖父見笑了。”

謝太師心中有疑惑,他從前也見過棠寧的字,雖然凌厲,更多的還是未經世事的天真,這才幾年,卻仿佛經歷了巨大變故。

看來他這個外孫女,他往常還是忽略了太多,他心中生出一絲不忍,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追問:“依你之見,這個字代表著什麼?”

沈棠寧垂眸盯著之上的“謝”,說出自己的猜測:“是代表謝家的意思?外祖父是在憂心謝家的前程?”

“是也不是。”謝太師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謝家的未來已經在這紙上了。”

在紙上?

她不由皺眉,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紙上分明只有一個字……

她再度端詳那個“謝”字,眉目間添了些凝重。

左言右射,言為口,象徵眾口鑠金,射為箭,寓意危機四伏,這是謝家目前的處境,看似固若金湯,實則搖搖欲墜。

可再回想外祖父方才的話似乎暗藏玄機,沈棠寧眼底不禁泛起一絲漣漪,心境也陡然變幻。

言辭為盾,象徵著庇護,射字為刃,代表無堅不摧。

沈棠寧倏然睜大了眸:“祖父您……”

謝太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率先打斷她:“你的夫君,池宴他來找過我三次。”

她話音一滯,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池宴他……都和您說了什麼?”

謝太師挑了挑眉:“他沒有告訴你?”

她張了張嘴,緊接著對方流露出瞭然的神色:“你們吵架了?”

“……”沈棠寧臉上浮現一絲窘迫。

第297章 金玉良緣

被長輩親自過問夫妻關係,還是沈棠寧最尊敬的外祖父,她很難不覺得窘迫。

“咳……也沒有那麼嚴重。”面頰微燙,她低聲解釋著。

謝太師老神在在地點點頭:“也是,你那性子跟人吵不起來,只會選擇冷淡處理。”

被人揭了老底,沈棠寧忽覺有些坐不住,耳根通紅,不怎麼高明地轉移話題:“您還沒告訴我,池宴來找您說了什麼?”

謝太師沒再打趣她,正了正色:“你這個夫君,我本來覺得他年輕氣盛,急功近利,做事欠缺考慮,與你並不相配。”

她嘴唇動了動,忍不住出聲維護:“夫君他雖然缺少一些閱歷和經驗,但本性不壞,而且棠寧也並不覺得感情之事有什麼配與不配之說……”

她話音未落,就見謝太師似笑非笑地看過來:“我話還沒說完,你倒是先維護上了?”

沈棠寧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訕訕地噤了聲。

謝太師收起笑意,繼續道:“那是在他提出變法之前,第一次來找我,誠懇地將謝家的局勢與我分析了一遍,勸我主動避其鋒芒。”說到這裡,他輕哼一聲,“不過他的提議太過想當然,於是我將他痛罵了一頓,並沒有給他好臉。”

她想到池宴當時可能會有的表情,嘴角忍不住翹了翹,想到什麼不由一愣,“所以早在池宴提出變法之前,您就已經知道了?”

謝太師眉頭微挑,點點頭:“沒錯,他給我說了他的初步想法和陛下的打算,不過我並不看好他,世家勢力何其龐大,憑他一人也想蚍蜉撼樹?”

沈棠寧微怔,原來外祖父早就知道,她一直以為池宴來了出先斬後奏,逼得她和謝家不得不做出決定。

沒想到他事先就向外祖父透露了風聲,而這件事他從未跟她提過。

“本以為在我這裡碰了壁,他總該死心,誰料他又來找我。”謝太師搖了搖頭,那時的池宴已經當著眾臣的面提出了變法,事情再無轉圜餘地。

謝太師是有些惱怒的,身為他的外孫女婿,池宴還是選擇走上了這一條路,站在謝家的對立面。

於是他望著面前的青年,語氣微冷:“不提謝家,你這樣做,可有考慮過棠寧?她身為你的妻子,我的外孫女,今後她又該如何自處?”

池宴抬起頭來,眼神鄭重:“我這樣做,正是為了棠寧。”

謝太師有些想笑,搖搖頭,眼神愈發的冷:“說得冠冕堂皇,追根究底你還是為了自己的私慾,為了往上爬!”

這樣的人他見過一個,正是沈昌。

“您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想往上爬。”池宴態度坦蕩,眼神黑白分明,“可倘若想往上爬,我明明有更穩妥的法子,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條千夫所指荊棘遍布的路?”

他選擇做這個出頭鳥,固然可以贏得皇帝的信任,可同樣,也會得罪更多的人,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謝太師眼神微頓,只見對方朝他行了個大禮:“外祖父,對準謝家的這把刀不是我,也會是旁人。正因為知道謝家對於棠寧的意義,我選擇親自來,最大程度地保全謝家。”

謝太師長久地注視著他:“老夫憑什麼相信你的一面之詞?池宴,談判不是這樣的,你什麼準備都沒做,就想讓我將整個謝家搭在你身上,會不會有些痴人說夢?”

池宴抬起頭,眼神稍顯茫然。

不久後,池宴又來找了他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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