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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說完,只覺得面前一陣風掠過,再睜眼時早已沒了他家公子的身影。

沈棠寧靜坐在銅鏡前,聽到雪青說池宴回府的消息,面上並無波瀾。

早在她瞧見那些廢紙上的內容時,她就已經明白了池宴的打算。

原來他瞞著她的,竟然是這麼大的事!

她知道這件事怨不得池宴,崇德帝遲早會對世家動手,謝家註定難逃此劫,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池宴親自操刀。

而且他竟還打算瞞著她。

這讓她不禁聯想到前世,她也是這樣被池景玉一步步欺瞞著,他斬斷她的左膀右臂,將她困在後宅閉目塞聽,以至於完全和外界隔絕了聯絡。

直至謝家覆滅,她才恍然驚覺這個驚天的陰謀,想要做什麼卻為時晚矣!

迎接她的是血流成河的場景,謝家滿門,無一人生還。

眼底逐漸泛起冷意,沒人知道她最初得知池宴的打算時,那股蔓延至四肢百骸,徹骨的冰涼!

她有多怕當日的悲劇重演……

身後傳來腳步聲,沈棠寧收斂了情緒,靜靜等著來人出聲。

池宴望著燭光籠罩下的身影,抬起的腳忽然不知該不該落下去,他不禁生出一種類似於近鄉情怯的心情。

以她的聰慧,看到那些東西後定能第一時間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不知道此事她的心情,總之一定不會好。

“姑爺,您站在門口做什麼?”

雪青實在看不下去,開口提醒。

池宴驚覺回神,有些尷尬地扯出一個笑,隨即踏進了門:“你……還沒睡?”

雪青非常有眼色地將門給掩上,回想小姐白日的反應,她估摸著兩人得吵起來。

她要不還是躲遠點?

沈棠寧沒有搭腔,池宴硬著頭皮繞到她面前,撓了撓後腦勺,百爪撓心的滋味實在不好受,他索性直接問道:“你是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她的眸光清冷的黑白分明:“不然呢,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池宴已經能夠確定,她確實很生氣,好像還氣得不輕。

唇角微微抿直,他眉眼耷拉下來,眼角餘光偷瞄她的臉色:“那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沈棠寧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笑意:“你說讓我相信你,可你呢,有拿我當你的妻子嗎?這麼大的事情,你甚至事先都沒有和我商量過?”

池宴神情一緊,連忙解釋:“我本來今天就打算跟你坦白,只是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仿佛氣笑一般:“先斬後奏是嗎?”

池宴心裡一個咯噔:壞了,她說的都是他的台詞。

“阿寧,你先冷靜一下。我們理性地探討,你也知道陛下早就有心整治世家獨大的風氣,所以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沈棠寧慢慢平靜下來。

池宴認真地盯著她,眉頭不自覺緊蹙,“而且世家獨大無論是對朝廷還是對百姓,都並非什麼好事。你不在朝堂,或許還沒有太過清晰的認知,朝中勢力錯綜複雜,無一例外都被世家牢牢壟斷!”

“他們只顧自身利益,暗中傾軋排除異己,長此以往積弊深重,就像附在大樹上的蛀蟲,在看不見的地方,樹幹早已被掏空。”

見她沒有什麼劇烈的反應,想來是聽進去他的話,他語氣漸松,“落後的東西遲早會被新事物取代,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不順應它的到來?謝家如今主動退讓,總比來日礙了君王的眼,萬劫不復的強。”

聽到這裡,沈棠寧驟然起身,他下意識後退一步,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她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神情看著仍是很平靜:“池宴,你好高高在上啊!”

這話頓時叫池宴摸不著頭腦,高高在上?這又是從何說起?

他試探性地矮下身子,視線與她齊平:“這樣……還高嗎?”

沈棠寧沒有理會他的插科打諢,走了兩步背對著他,眼神清明,語調波瀾不驚:“你可知,我自幼受世家供奉、教養,這一身榮辱皆繫於你口中那個腐朽污濁的地方。”

池宴張了張嘴,下意識解釋:“我沒有貶低的意思。”

她微微側過頭,“身為既得利益者,我永遠沒有立場去指責它的不是,更遑論讓我占盡好處後轉過身來對付它。”

池宴不由一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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