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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愣了愣,眼裡閃過一抹狐疑:“殿下是說,北狄?”

他皺起眉頭,心底有顧慮,“可是太子和北狄……那可是有著深仇大恨!北狄會同意結盟嗎?”

北狄屢屢戰敗在姜稚京手裡,不知道她是女子還好,如今知道自己輸給了一個女人,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時候不落井下石已經算不錯,豈會出兵相助?

燕珏輕輕挑眉,語氣意味不明:“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自然,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所謂結盟,都是因為利益短暫地聯合在一起。

大慶真與齊國結盟,北狄王才是晚上覺都要睡不踏實。

這兩個強國強強聯手,解決完姜稚京,再來端掉他北狄還不是順手的事?

大慶站隊永安王,這時候北狄站隊姜稚京才能實現最大的利益,在國家利益面前,忍辱負重又算得了什麼?

*

池宴生辰的前兩日,池家一家人就出發前往別莊避暑。

沈棠寧聽著馬車裡傳來池父池母的談笑聲,心情頗為感慨。

她在燕京土生土長,很少有能離開的機會,上一次離京還是前世被沈熹微和池景玉逐到莊子上,心境與此時截然不同。

這樣的熱鬧,即便在自家她也很少感受過。

“在想什麼?”旁邊傳來池宴閒閒的聲調,“看起來怎麼不大高興?”

他留意了她很久,發覺她興致不高不免有些奇怪,怎麼出來玩還不高興?

沈棠寧彎了彎眉眼:“別莊好玩嗎?”

池宴思忖片刻:“有山有水,還有很多花啊草的,你應該會喜歡吧?”

他眸光輕閃,抬了抬下巴模樣有幾分意氣風發,“不喜歡也不要緊,我們出去玩,池二公子帶你出去捉魚摸蝦,你肯定沒試過吧?”

手背抵著下巴尖,沈棠寧配合地瞪大了眼,語氣驚嘆:“二公子還有這本事呢?”

他耳根不自覺漫上紅暈,語氣矜持:“那有什麼?瞧你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我會的還多著呢!”

她忍不住微哂,打趣道:“那我可等著瞧了。”

——

來到別莊已是下午,眾人稍作休整了下。

沈棠寧四處逛了逛,還挺喜歡這宅子的布局,很是清幽雅靜,因為植被茂密,確實增添了幾分涼意,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找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裡躲清閒!”

池宴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看見他手裡拿的東西,她有些驚奇,“你還真要去河裡撈魚啊?”

只見他一手拿著魚網,一手提著木桶,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他眉頭高高一挑:“不然呢?你以為我說著玩的?”眉眼稍顯得色,池宴壓低了聲音,“這附近有一條小溪,我幾年前來過一次,裡面小魚小蝦可多了!走走走,說的我都迫不及待了!”

沈棠寧跟在他身後,語氣遲疑:“道理我都懂,可為什麼要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池宴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神情警惕地環顧四周:“要是讓我娘知道我帶你下河摸魚,還不得打斷我的腿!”

沈棠寧:“……”

她也沒打算下去。

來到池宴說的那條小溪,還沒走近,就聽到了流水潺潺聲。

路邊不知名的野花盛放,溪流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沈棠寧舉著紈扇遮在頭頂,嘴角忍不住翹起:

“這裡可真漂亮。”

只聽“撲通”一聲,她驚訝地望去,池宴已經褪去衣裳一猛子扎進溪流里,用力朝她揮手:“下來玩啊,這水可涼快了!”

他頭髮高高挽起,眉目透著肆意張揚的風采,精壯的上半身裸露在外,肩頸線條流暢,沈棠寧晃了晃神,臉頰倏然紅透:“你把衣服穿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竟然就這樣脫了上衣!

簡直……簡直荒唐!

第264章 還挺記仇

池宴瞧了眼周遭,語氣漫不經心的吊兒郎當:“這裡又沒旁人,再說我只是脫了個上衣,這有什麼荒唐的?”

沈棠寧一聽臉色愈發的燙,她難道不是旁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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