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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見了池宴大家還是笑臉相迎,隱有奉承之意。

剛送走一個來打招呼的官員,柳疑復皺了皺眉,低聲提醒:“你近來鋒芒太過,還是收斂一些。”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近來池宴風頭無兩,他覺得未必是好事。

池宴並不在意眾人的目光,但也知道他是出於好意,點了點頭心領:“多謝提醒,我會留意。”

“池景玉這案子……”見他上了心,柳疑復也不再多談,轉頭說起其他,“只可惜目前還沒抓到人,倒是不好輕易下定論。”

池宴挑了挑眉,意味不明:“那些帶血的紗布和斷箭還不夠?他若不承認,那就上刑,不信他不招!”

柳疑復睨了他一眼,頗為無語:“你以為大理寺是詔獄?大理寺辦案講究證據,嚴刑逼供和屈打成招有何區別?”

他苦口婆心地勸說,“我知道你和他有私人恩怨,但律法是公正的,你不能……”

池宴聽得頭疼,抬手打斷他:“行了行了,我就說了一句,你怎麼這麼囉嗦?”

柳疑復神色無奈,聽他哼笑一聲:“你就是太墨守成規了,遲早要吃大虧!”

他心中暗道:我還沒說你池宴離經叛道呢。

池宴揮了揮手,轉身大步離開:“你不是要人麼?我去給你抓!”

柳疑復稍稍一挑眉,低聲疑惑:“這麼有信心,難道他已經知道人藏哪兒了?”

——

四皇子府。

燕珏聽到太子前來拜訪時,有些意外地抬眼,眼底閃過若有所思,他笑了下:“將皇兄請進來吧。”

燕淮進了院門,見他坐在樹下下棋,旁邊的繡球花開的正好,他坐在花叢中,白衣不染纖塵。

“四弟真是好興致。”

燕淮走上前,低頭看了眼棋盤,笑意溫和。

“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燕珏輕扯唇角,抬眼看向他,“皇兄怎麼有空到我這府上來?”

“許久不見你,路過順道來瞧瞧你的身體狀況。”燕淮在他對面坐下,端詳著他的面色,輕輕皺眉,“怎的還是這樣虛弱?”

“老毛病了,不打緊。”燕珏低咳一聲,吩咐下人看茶。

“自己下棋多無趣,我們兄弟二人手談一局如何?”燕淮主動提議,燕珏自然欣然應允。

兩人棋藝相當,前期誰也不落下風,逐漸的,燕淮心中有了一絲異樣。

都說棋品可見人品,他這四弟的棋風看上去溫和穩健,暗地裡卻藏有一絲戾氣,他甚至疑心是自己的錯覺。

到了後面,愈發步步緊逼,饒是燕淮也覺出幾分吃力,局勢膠著間,燕珏卻突然咳嗽起來,燕淮連忙放下棋子上前為他拍背:

“怎麼了這是?傳太醫……”

他話音未落,燕珏按住他的手,似乎平復了過來:“皇兄勿憂,不過是老毛病,不用興師動眾。”

燕淮皺緊了眉,反覆確認:“當真不用讓太醫來瞧瞧?”

燕珏抿唇輕笑:“你瞧我現在不是好了?”他目光瞥向棋盤,語氣透著惋惜,“只可惜了這盤棋。”

“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下棋?”燕淮口吻微微責備,見他這副模樣到底不忍心,嘆了口氣,“罷了,你身子不適,這棋我們改日再下。”

燕淮離開後,燕珏輕抬眼帘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唇角弧度收斂,眸光漸漸暗了下來。

……

燕淮上了馬車,對著馬車裡的人道:“不是四弟。”

池宴微微坐直了身子:“殿下可試探過了?”

“我無意間摸到他的脈,雖然虛浮無力,但卻不像身受重傷的樣子。”燕淮提著的心放了下來,“我早說過,四弟不是這種人。”

他今日特意跑這一趟,就是為了試探燕珏,是否是那夜被他一箭射中的人。

倘若真是,那麼燕珏現在絕對下不了床。

池宴聽到這話挑挑眉,語氣似笑非笑:“殿下,防人之心不可無。”

燕淮一怔,不由陷入沉思。

“倘若真的不是他,那麼就坐實了咱們之前的猜測。”池宴臉色深沉,眸光若有所思。

“那你覺得,他們會藏在哪兒?”

這幾天他們就差將整個燕京翻過來找了。

良久後,池宴緩緩出聲:“我倒是有個猜測。”

——

沈棠寧聽到馮知文有事找她,便讓雪青領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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