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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磕在地上,頗有不答應他就長跪不起的意思。

福公公急得想上前拉人:“哎呦殿下,您這不是讓陛下為難麼!”

“請父皇成全!”

燕珏的聲音柔和,卻又莫名的堅定。

崇德帝眼神起伏不定,最終冷哼一聲:“也罷,既然這是你自己的意思,朕也就不再勉強。”

燕珏肩膀微微鬆懈下來:“兒臣,謝父皇。”

“起來罷。”

他直起身時,聽到上方傳來一聲嘆息:“你母妃的祭日快到了,到時候也替朕上炷香。”

燕珏身形一僵,緩緩出聲:“兒臣知道了。”

出了養心殿,燕珏斷斷續續咳嗽起來,宮人一臉擔憂地望向他:“殿下,可還好?”

燕珏抬了抬手,四四方方的天空,有一排鳥雀正飛過,只留下青色羽翼。

他抬眼望向長空,日頭挺大,瞧久了難免讓人目眩,他輕輕眯起眼,目光落在一處宮殿的方向,眸光陡然掠過一抹徹骨的冷意。

那是坤寧宮的方向,皇后的住所。

“殿下?”

宮人見他瞧的出神,不由低聲提醒。

燕珏捏著帕子掩了掩唇,嗓音淡淡:“回吧。”

*

“公子今晚不回來?”

迎著沈棠寧詢問的目光,八兩心虛地抬不起頭,低聲解釋著:“也不是不回來,就是會忙到很晚,可能要到半夜了,公子特意讓小人轉告少夫人,不必等他。”

她怔了怔,神情自若地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八兩說完,就趕緊開溜。

雪青撇了撇嘴怨念頗深:“什麼嘛,今天可是小姐的生辰啊!”

沈棠寧輕瞥她一眼:“好了,生辰年年都能過,不差這一次。”

雪青蔫蔫地垂頭,低聲嘀咕:“小姐自個兒都不生氣,那奴婢還能說什麼?”

沈棠寧抿了抿唇,生氣麼?

興許還是有一些的。

說起來,前世她的生辰也無人問津,因為除了她和雪青,以及秦嬤嬤外,池家沒人會記得這種小事。

久而久之,她自己也沒那麼上心了。

但雪青和秦嬤嬤仍然堅持,每年給她煮一碗長壽麵。

許是和池宴在一起後,他總會想方設法給她製造各種各樣的驚喜,以他的說法,生活需要很多儀式感。

所以今天她其實也抱了一些小小的期待,但池宴可能是這段時日太忙,壓根兒忘了有這回事。

也是,鬼面使的案子他正忙得暈頭轉向,哪還有功夫管別的?

沈棠寧眉眼一舒:“算了,不差這一次。”

……

池宴踩著點下值,時間一到就匆匆地收拾東西走人,嘴裡神神叨叨:“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柳疑復皺眉看向他,眼神狐疑:“你這段時間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一到下值的點就不見人影,溜得比兔子還快!

“沒有啊。”池宴一臉警惕地看向他,“怎麼了?為什麼這樣問?”

柳疑復頓了頓,最終還是將疑惑問了出來:“你是不是……欠人錢了?”

不怪他多想,這副樣子,真的很像是躲債。

尤其池景玉之前借印子錢鬧得沸沸揚揚,他怕池宴也誤入歧途。

池宴:“……”

他麻木地扯了扯嘴角,拍了拍腰間:“知道這是什麼嗎?”

柳疑復垂眼看去,老老實實答道:“蹀躞。”

池宴挑了挑唇,認真糾正:“不,這是純金打制的蹀躞。”

言外之意,本公子差那點錢嗎?

柳疑復欲言又止:“……”

“不跟你扯,我得趕緊走了!”池宴闊步離開,很快消失在了視線里。

柳疑復抿了抿唇,從懷裡摸出一根玉簪,上面雕刻著簇簇海棠花,生動逼真。

是他熬了一個月雕刻的。

他知道今日是沈棠寧的生辰,但這支玉簪,他終究還是沒找到機會送出去。

要是讓池宴代為轉交,他保不齊會偷偷給他扔了……

柳疑復扯了扯嘴角,重新將玉簪用手帕包好揣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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