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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寧認可地頷首:“是該如此。”

老夫人和侯夫人心高氣傲,未必樂意赴宴,寧遠侯日理萬機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十有八九也是走個過場。

確定好了名單,池母將寫請柬這事交給沈棠寧,自己去招呼廚房那頭。

沈棠寧拿著名單去找池宴:“夫君瞧瞧,可有要添補的?”

池宴接過看了看,人其實不算多,就他娘那邊的親戚,還有沈棠寧的朋友,然後就是他的朋友,七七八八加起來也就湊個三四桌。

他在裡面搜尋了一遍,果不其然看到了太子,幾不可察一哼,心道太子殿下的地位在她心裡果然不一般。

沈棠寧只寫了季無涯,並未寫唐旭的名字,她瞧著池宴波瀾不驚的模樣,心知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也沒有虛與委蛇的必要。

見池宴遲疑片刻,在紙上又添了個名字,她收入眼底,微微驚訝。

池宴抬起頭來解釋:“柳大人之前幫了我們那麼大的忙,要是不請也說不過去。”

沈棠寧也不是沒考慮過柳疑復,她微有遲疑:“柳大人向來獨來獨往,未必會來。”

對方性情孤直,官場上從不結黨營私,私交也甚少,她是怕對方為難。

池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也沒關係,咱們的心意到了就行。”

見他如此坦然,她不由也鬆了眉頭,也罷。

如此,邀請的名單擬定好,沈棠寧親自寫了帖子,命人一一送至對方府上。

……

池府那邊收到了請帖,侯夫人微一冷哼:“這會兒倒想起我們了?怕不是沒人給他撐場子!”

她隨手將帖子扔到一邊,態度輕蔑,“去回絕了,就說本夫人瑣事纏身,抽不出空閒。”

池景玉恰好進門,聞言眸光微動:“母親這是要回絕誰?”

侯夫人見他來了,沒好氣冷笑:“還能是誰?”

池景玉往桌案上瞥去,拾起了請帖,瞥見封面上的字,眸光一凝。

他認得沈棠寧的字,她寫得一手極其漂亮的簪花小楷,令人過目不忘。

池景玉盯著那請帖,良久後出聲:“母親不願意赴宴,那兒子代為前去吧。”

侯夫人聞言錯愕地瞪他,不由一惱:“你做什麼要給他們做臉?”

池景玉眸色深了深:“雖說分了家,可到底都頂著池姓,沒必要鬧得那麼難堪。”

他近來頻頻做夢,夢到一些極其荒誕的場景,夢裡的主人公竟然是……沈棠寧。

池景玉有些心煩意亂,或許他應該親自前去一探究竟。

*

喬遷宴那日,池家門口頗有些熱鬧。

沈棠寧和池宴在門口相迎,忽然聽到有人歡喜道:“寧寧!”

她抬眼看去,馬車還未停下,溫瑤已經掀開帘子迫不及待朝她招手。

溫瑤和江清月是一同來的,許久未見,彼此都有些激動,拉著手說著悄悄話。

溫瑤打量著這座宅邸,朝著沈棠寧擠眉弄眼:“雖說小了點兒,不比侯府差。”

沈棠寧忍俊不禁。

江清月朝著旁邊被忽視的池宴微微頷首:“池二公子。”

池宴客氣地回禮。

片刻後,顧輕絮也到了。

沈棠寧便朝著池宴道:“我領她們先進去。”

“去吧去吧。”池宴如蒙大赦,這麼多人杵在這兒他還怪不自在。

都說姐妹聚在一起,少不了談論對方的對象,池宴唯一期望是她們不要當著他的面蛐蛐他。

沈棠寧離開後沒多久,池宴便瞥見一人打馬而來,他眼裡納罕,微一挑眉招呼道:“大哥怎麼親自來了?”

他還以為侯府不會來人,沒想到來的竟然是池景玉?

池景玉翻身下馬,面容清冷俊美,淡淡點頭:“母親和父親不得空,便由我來赴宴。”

他目光環視一圈,狀若無意問道:“怎麼不見弟妹?”

池宴下意識答道:“領著客人去正廳了。”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眉眼間的散漫一怔,狐疑地眯起了眸,哪有人一上門就打聽人家夫人的?

他仔細觀察池景玉的神色,然而對方還是那副的面癱模樣,池宴不由疑心是自己多慮了。

“大哥裡面請吧。”

池景玉微微頷首,抬腳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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