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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贊同地點頭:“表哥素來為人稱讚,傳言確實不假。”
池宴托著下頜的手換了一隻,如坐針氈:“那豈不是不少女子傾慕於他?”
沈棠寧眸光微漾抬眼看他,勾了勾唇:“應是如此。”
他不由抿緊了唇,沈棠寧都沒這麼誇過他!嘖,看來這位太子殿下確實是個人物……
沈棠寧盯著他凝重的臉色,看破不說破:“夫君是不是想到待會兒要面聖,有些緊張?”
池宴眼神茫然,反應過來故作雲淡風輕:“好像是有點,不過也還好吧。”
“不必緊張,不過在陛下面前是得小心行事。”她話音一轉,意味深長。
池宴:“……”
你確定是在安慰人嗎?
進了宮門,便要下馬車步行。
沈棠寧要去坤寧宮,池宴要去保和殿,兩人不同路,只能就此分開。
沈棠寧看了眼池宴,微微一笑:“陛下為人寬和,只要不出格,夫君亦可從心所欲。”
池宴若有所思頷首:“我知道了。”
之前提醒他小心行事,如今又讓他從心所欲,這明顯矛盾。
沈棠寧的意思是,伴君如伴虎,皇帝雖然性子喜怒莫測,但他可以在不觸怒對方的前提下保持本心?
這彎彎繞繞的,她也不怕他聽不懂麼?
池宴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御林軍和內侍,心裡微動。
恐怕他們剛踏進宮門,一舉一動就已經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他暗暗警醒,這是皇宮,謹言慎行。
——
“皇后娘娘聽說大小姐要進宮,早早地便讓奴婢來候著了。”
沈棠寧看了眼眉目溫和卻難掩凌厲的女人,這便是姨母身邊的掌事姑姑,文瀾。
她微微勾唇:“娘娘費心了,棠寧又不是頭一回進宮,哪裡就勞煩姑姑親自跑一趟呢?”
文瀾睨她一眼,話音揶揄:“許久未見,大小姐還是這般柔淑恭謹,跟奴婢還客氣上了?”
沈棠寧但笑不語。
一路來到坤寧宮,文瀾姑姑進殿通傳,垂首立在殿門口的沈棠寧聽到熟悉的女聲:“寧寧來了?快讓她進來,讓本宮仔細瞧瞧!”
沈棠寧眉心微動進了殿,福身請安。
皇后眼含嗔怪,讓人起了身:“你這孩子,本宮不三催四請,你還不捨得來一趟,近前來讓姨母好好瞧瞧!”
沈棠寧眼眸彎起點笑意,依言上前,和皇后對上目光的瞬間,不由紅了眼眶。
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見姨母,上一世,太子自刎後不久,宮中便傳來噩耗,皇后娘娘於坤寧宮自焚。
謝家滿門忠孝,到頭來竟無一人得以善終。
皇后執起她的手,細心地用手帕替她拭了拭眼角,語氣暗含心疼:“瞧給我們寧寧委屈的,可是在外面受氣了?說與姨母聽聽,姨母替你做主!”
沈棠寧垂下濕潤的眼睫搖頭:“是棠寧想姨母了。”
皇后扯著她坐下,微微嘆息:“你這丫頭從小性子便要強,即便是受了委屈,也不會同本宮說的。”她正了正色,“姨母問你,那池家小子待你如何?”
提起池宴,沈棠寧嘴角微翹:“他待我挺好。”
皇后端詳她的神色,瞧出了點什麼,唇角勾了勾:“如此看來,倒是本宮多慮了。”
想到什麼,她鳳眸冷了冷,“池景玉那小兒,本宮原先聽信了外頭的謠言,誤以為他人品貴重,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沒成想還是個薄情寡幸,表里不一的東西!”
沈棠寧眸光微暗,語調極輕:“姨母,都過去了……”
皇后神色冰冷,不容置喙:“沒那麼容易,他目前正得寵,本宮不好動他,但遲早有他倒霉的時候!還有你那寵妾滅妻的父親……”
她看了眼沈棠寧,見她眼睫顫了幾顫,脆弱的像蝶翼不堪一折,不由心疼,“寧寧,姨母不會叫你和你娘白受委屈!”
沈棠寧肩膀微顫,面露惶然仰起頭來:“可那畢竟是父親,我們能如何?”
皇后眼眸幽深,眼神閃爍不定:“要是能尋著他的錯處,叫你娘同他和離……”
沈棠寧心下微動,不愧是姨母,竟與她想到了一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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