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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早點提醒她?
“棠……棠寧呀,你怎麼來啦?”池二夫人變臉如翻書,又恢復了溫柔慈愛的模樣,忍不住暗暗憂心。
自己方才那兇巴巴的模樣,沒嚇到兒媳吧?
她可就這麼一個兒媳,要是嚇跑了找誰哭去?
沈棠寧示意雪青端著托盤上前,唇角微勾:“廚房燉了銀耳雪蛤羹,想著夫君讀書辛苦,我便給他端來一碗。”
池宴臉色一僵,看向沈棠寧的眼神透著幾分古怪。
他懷疑沈棠寧是不是聽見了什麼?
雪蛤這玩意兒,好像有補腎壯陽的功效。
怎麼……他看著很虛嗎?
事實上,他還真誤會了她,沈棠寧只知雪蛤美容養顏,哪裡還留意到其他作用?
且不管池宴滋味如何,池二夫人倒是欣喜萬分:“好好好,還是你想得周到!”
她樂得牙不見眼,捂著嘴笑了笑,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行,你們夫妻倆慢慢聊,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沈棠寧福了福身:“娘慢走。”
她剛邁出幾步,池二夫人連忙攔了攔:“幾步路的事,快別送了!”
沈棠寧也沒執著,目送她離開。
扭過頭來,見池宴神情複雜盯著那雪蛤羹,她挑了挑眉走上前:“夫君愣著做什麼?趕緊趁熱喝啊,涼了口感可就沒那麼好了。”
池宴眼神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心情複雜地喝了起來。
沈棠寧瞥了眼書上密密麻麻的批註,心情不錯:“夫君近來倒是勤勉,不如給夫君放兩天假?”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池宴動作一頓抬眼看了看窗外,目光定在她臉上。
柔和的晨光透過窗欞,輕柔地撲灑在她的臉上,連她臉頰上的細小絨毛都清晰可見。
沈棠寧紅唇輕抿起笑,纖長濃密的睫毛一抬:“夫君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麼蠻不講理的人?”
池宴晃了晃神,不知為何竟不敢細看,不著痕跡錯開視線,清了清嗓子:“可別給我亂扣帽子。”
頓了頓,他又問起在福榮院發生的事,“你不擔心老夫人和侯夫人記恨上你,回頭給你吃掛落?”
沈棠寧淡淡一笑:“一味的忍讓只會讓人覺得好欺負,換來變本加厲和得寸進尺。”
她微垂下眼帘,語調輕柔,“我不喜歡忍,我喜歡謀定而後動。”
池宴怔了怔,眼裡掠過一抹複雜。
是啊,一味的隱忍只會讓對方變本加厲,有恃無恐。
可惜這個道理,他明白的太晚。
沈棠寧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過幾日我想去普陀寺進香,夫君可否同我一道前往?”
池宴回味了過來,似笑非笑望向她:“你說的給我放假就是這個?”
她臉不紅心不跳:“就當是去散散心,也為夫君的仕途求個順利。”
他不由感到好奇:“你就那麼肯定我能考上?”
沈棠寧比他還納悶:“夫君又不笨,為何考不上?”
她自認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池宴若真是塊朽木,她也懶得下功夫了。
池宴一愣。
她許是想起他前幾次的失利,語氣多了寬慰:“前幾次許是運道不佳,這一次我們再試試,一定能成!”
池宴默然片刻,勾了勾唇:“你倒是比我還有信心。”
——
“不行,這事兒絕不能這麼算了!不然我的臉面豈不是讓她沈棠寧踩在地上?日後還怎麼服眾?”
侯夫人左思右想,橫豎咽不下這口氣。
銀錢是其次,沈棠寧此舉是挑釁,更是踩在她臉上蹦躂!
嬤嬤正要說話,外頭的丫鬟進來通傳:“夫人,世子來了。”
侯夫人有些詫異:“今兒下值怎的這麼早?你來的正好,我有話……”
池景玉進門的時候臉色冰冷,看了眼怒容未消的侯夫人,他開門見山:“母親,別再問二嬸要銀子了,我的孩子,何時淪落到要別人來養?”
他一想到雪青陰陽怪氣的傳話,再聯想沈棠寧輕蔑的模樣,胸中仿佛堵了一口氣,不上不下。
正如沈棠寧所想,池景玉是讀書人,有自己的傲骨,伸手問人要錢這事,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不知。
但當沈棠寧撕破了那層遮羞布直接找到他跟前,他便也坐不住了。
侯夫人面露錯愕:“難不成我還有錯了?我這是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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