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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辭不敢去胡亂猜想什麼,直接打通了葉垠助理的電話,電話極快地被接起。
「葉垠去哪了?」
電話中雲辭極難掩藏的慌亂情緒聽得助理一愣。助理下意識地往身側的人看去,見到葉垠指了指手上的手機才開口回覆:「葉總在去辦事的路上,現在正在和公司內的人溝通項目進度。」
光是那麼說雲辭信不了半點。雲辭讓葉垠助理將手機抬到葉垠那邊,同時把自己手機的聲音拉大,聽了快一分鐘,確定電話對面確實是葉垠在打電話開會後才放心下來,掛斷電話。
之前也是在劇組時突然聽到噩耗,這種事情經歷過一次就有數不清的後怕。雲辭放下手機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站起去浴室洗澡。
熱水沖走一身的疲倦,水汽很快覆滿鏡面,淋浴的滴答水聲正好將房間電子門鎖被打開的滴滴聲掩蓋。
「——咔嗒。」
抬頭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浴室外走廊的燈暗了下去。雲辭將濺落在臉頰上的水珠擦去,視線盯著那暗下去的一塊磨砂玻璃,試圖從裡面看清外面有什麼東西。
「是誰?」雲辭出聲詢問。
這間房的房卡只有他和Ella有,助理來他房間都得敲門打電話……Ella進來房間裡拿東西了?
雲辭關了水抬手扯過浴巾給自己裹上,越想越覺得不對。
——走廊的燈不是聲控的,要關上必須得按下按鈕。東西都放在走廊上,Ella來拿東西怎麼會關走廊的燈?如果是跳閘的話,為什麼浴室內的燈沒關?
在唯物主義還比較堅定的時候,或許雲辭會對經紀人來拿東西那個猜想深信不疑。
在已經不堅定,且幾個小時前得知張晨的死訊的情況下,雲辭近乎是瞬間就將門外的異樣和鬼聯繫在了一起。
先前在《詭畫》劇組撞見的那隻鬼不走尋常路被徐淮在浴缸內抓住。現在能夠抓鬼的徐淮不在這,雲辭更加不敢在浴室久待。
雲辭身體僵硬地挪動到浴室門口,才開了個小縫就感覺到一陣十分明顯的寒意涌了進來。
拍攝地的夏季比饒陽還要燥熱些,即便是晚上出門也能出一身汗。雲辭回來時因為貪涼將空調調低了幾度,導致現在他根本辨不清那冷風到底是空調還是……
「唔!」
雲辭剛探出半個身子小心翼翼地往外看,視線未及的另一邊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扶上了往前傾的後背。
雲辭被嚇得頭皮都發緊,重心不穩腳底一滑就向前栽倒去,好在旁邊的手及時用上勁。雲辭被扯了回去,後背撞上一道軀體。
環在腰上的那隻手還好心地幫忙扯住了仍然濕漉漉的人腰上繫著的浴巾,雲辭身上唯一的布料因此才沒有狼狽地滑落在地。
那一瞬間的往下滑落感還是讓雲辭下意識地低頭往下看去,視線一落在置於腰間的那隻手上,就再也離不開了。
過去,已經記不清是哪年,他送給葉垠的西裝袖扣此刻在昏暗光線下泛著細細的光澤。視線再往前移,和自己手上相同款式的素圈戒指,圈在另一人纖長手指的指根。
雲辭已經被攬著完全出了浴室。身上帶著些水珠被空調一吹愈發涼了起來,和身前涼意截然不同的是身後覆著貼上來的火熱軀體。
「……葉垠?」
剛剛看見戒指認出了身後的人是誰,雲辭就已經喚過一遍葉垠的名字。此刻再度開口是因為等了一會兒也沒得到葉垠的回應,心裡覺得奇怪。
——不對。
在去試鏡,來劇組之前,葉垠就已經有些奇怪了。
「乖乖在喊誰?」身後男人兀地開口。
雲辭被葉垠問得一愣。
雲辭甚至回憶了一下一秒前,自己叫「葉垠」時的開口發音,確定自己吐字非常標準。
「……葉垠,我在喊你啊?」
出聲後,攬在腰間的手臂就又收緊了些。
葉垠聲音低沉:「在喊那個拍攝《詭畫》時去找你的葉垠嗎?」
這句話中的信息量有些大,雲辭好長時間才消化完全。堪堪理解葉垠話中的意思,就又被葉垠的動作弄得大腦發昏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