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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擱那叫叫叫。」

雲辭都沒看清那站在浴缸一側的人是怎麼拿出符紙,只看到他把符紙一巴掌扇在那鬼臉上。

「啪!」一聲皮肉接觸的清脆響。

那青年冷聲威脅:

「說話!」

第55章

「這個月總共就30天,我加了27天班。這是我第9次被人在凌晨喊起來出門抓鬼。我現在怨氣比你都大,勸你最好別惹我。」

那袖口有著保安二字的人說著,將又一張符紙貼在鬼的另一邊臉頰。剛拍上去,那躺在浴缸里的鬼就像是疼狠了般,整隻鬼都抽了一下。

「問你呢,人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啞巴了?」

那站在浴缸旁邊的人說話聲音越聽越熟悉,雲辭思考良久,總算在記憶中找到了對應的名字。

人就在南江市內,懂風水捉鬼、很年輕,會畫符紙。

幾個標籤篩選下來,記憶中符合的人選也只剩下那個和他通過電話,給過俞魚符紙的算命道士徐淮。

——「……張忠峰,害我。」

猝不及防地聽見導演的名字,雲辭將視線從徐淮身上移開,看向那個來找過自己幾次麻煩,現在還鬧得整個劇組都不安寧的鬼。

「……張忠峰,害我!」

它的聲音嘶啞,重複著導演的名字。說話的時候身上的皮肉都凹陷進去,碎裂的骨骼穿透皮膚,扎得黑色的血液也往外涌,順著白色的浴缸邊緣往下淌,流到地面和頭髮上滴落的水混在一起。

「……害我。」

「演員……害我。」

話說的又少又緩,拖拖拉拉講半天真正有用的內容沒聽多少,像拉風箱一樣的沉重的喘息聲占了大部分。

徐淮眼睛也沒眨,又往那隻鬼臉上扇了一張符紙。

「啪!」

這次徐淮手上的力道也沒收著,直接將那鬼的臉扇得半邊偏過去:「剛剛在門外邊不是哥哥、哥哥的喊的挺溜嗎,現在擱這喘上了啊?爬下水道爬累了?」

「和那姓謝的一樣,你也是個裝貨。」

雲辭:「……」

不知道徐淮口中的另一個名字是誰,此時也不太重要。看著眼前的情形,雲辭覺得一些東西和想像中的情況有些過於割裂了。

有靈異元素的電影他也沒少看,雖知道涉及亡魂死者這方面的內容在現實和影視上一定會有的區別,但他沒想到區別會那麼大……

其他來捉鬼的人,也都是這樣直接抓著鬼的領子扇它臉,問它有沒有害人的嗎?

不管方式如何,有效能夠達到目的的就是好招。

那趴在地上的鬼也不哼哼喘氣了,開口就講自己是怎麼冤死的。雖然前言不搭後語,但重新在大腦內組織一下還是能勉強聽個大概。

它說它從小就很想當演員,但家裡的人不支持它。畢業以後它沒有選擇專業對口的工作,一個人來到影視城跑龍套。

跑龍套又苦又累,每天掙的都不夠吃喝,它想去演戲份多一些的角色,卻每次都被在試鏡時刷下來,劇組的人說她演技不夠好,不滿足要求。之後她被一個自稱是經紀人的人給騙了,簽了等同於賣身的合同,她得到了她想要的配角,在拿到劇本的當天晚上,被送上了出資方的床。

它演的最後一部戲是張忠峰導演的,在這個酒店內拍攝的。黑心經紀人拿走了八分劇組片酬,讓它在殺青宴結束後自己去其中一個出資方的房間。長得好看才能獲得更多的演戲資源,過去的多次整容已讓它欠下巨額貸款,僅靠那滴水片酬根本還不上。

它覺得往後無望,跳了樓,死後心有不甘,一直徘徊在附近。

恨劇組,恨所有拍戲的演員,恨張忠峰,不許任何在這的劇組順利拍攝。

「原來是這麼個事。」

將情況大概問了個差不多後,徐淮將手上拿著的符紙往地上一擲,確認那浴缸里的玩意不能跑走後,起身去洗漱台洗了個手,一切事做完,最後才看向一直站在門口看了全程的人。

和徐淮對視的時候,徐淮眼中的戾氣還沒收斂,雲辭看得以為他要過來扇葉垠了。

不可以。

就算是加班加那麼慘也不可以扇葉垠……

徐淮不知道門口站著的人在想什麼,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友好詢問:「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