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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辭哥,是戲服出了什麼意外嗎?」
俞魚又敲了幾下門。
這回,鐵門傳來了門栓被人撥動的咔咔聲。
只聽見[咔]一聲輕響,門被人從內推開,已經換好戲服的雲辭站在門口。
換衣間內是黑的,但俞魚一眼就看到了置在門口,已經碎裂的簡易鏡子。
大塊鏡面掉落在地,細小玻璃散落到四處,近乎是一片狼藉。
俞魚倒吸了一口氣,連忙把雲辭從換衣間內拉了出來。
也沒管摸到雲辭手時對方手心的溫度冷的嚇人,連忙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雲辭有沒有受傷。
「臥槽雲辭哥你別嚇我,是不是停電的時候把鏡子弄倒了?有沒有刮到哪?」
聽到俞魚又叫了自己好幾聲,雲辭才像找回了自己聲音般開口:
「……沒有。」
「……剛剛,停電了多久?」
「啊?」俞魚愣了一下,「不到五分鐘吧,劇組一般都有備用發電機之類的,接上線就可以了。」
剛剛,就在外面燈光亮起的瞬間,換衣間內的鏡子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隨後就像受到了什麼錘擊般炸裂開。
原先被什麼東西卡住,怎麼都打不開的門栓,在俞魚敲門後輕易拉開。
換衣間內僅有他一個人。
衣服盒子,換下來的衣服,也放在原本的位置。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好像那個莫名的臭味、尖叫、刺耳的聲音、大力掐住脖頸的力道,那個很像葉垠的東西,都是他在黑暗中產生的幻覺。
如果是幻覺的話,為什麼身上的一些地方現在還在很疼。
為什麼眼角處,還殘留著被濕冷柔軟的東西,輕輕舔舐過的感覺。
第5章
俞魚注意到雲辭一直在走神。
從試衣間出來後,他無論說什麼雲辭給的都是很敷衍的回應。俞魚猜測雲辭可能是在換衣間內被嚇到了。
換衣間內突然停電,眼前一片漆黑,身上沒帶手機,裡面一點光都沒有,換其他人來估計也得被嚇個不輕。
正好場務過來巡場。俞魚將遇到的情況和場務說明後,就找來了清理的工具,等他和其他工作人員一起把換衣間的碎玻璃清理了,重新回到隔壁化妝間時,雲辭已經坐在化妝鏡前,配合妝造組開始做劇本造型了。
劇組開機拍攝期間最寶貴的就是時間,每天的設備費和場地費都是不小的費用。每浪費幾小時都是以萬為單位的金錢支出,劇組不可能因為停電五分鐘就停止今天的拍攝。
化妝師往雲辭臉上抹的粉底比雲辭本身皮膚的顏色還要深一些。大約是看俞魚站在旁邊,臉上寫著的「抹的什麼東西還不如不抹」太過明顯,化妝師笑著開口道:
「雲辭老師太白了,之前拍定妝照的時候燈光往下一打,在鏡頭中人的氣色都沒了。考慮到劇本內畫家會外出採風,會定期在室外繪畫,我們和編劇導演那邊重新討論了一次,最終決定將粉底顏色調整一下。」
倒也確實如此,在影視拍攝中演員的妝面得符合其飾演角色的人設,不然觀眾看起來會覺得很出戲。
——「話說,剛剛停電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怪味?」
站在衣架旁的工作人員一開口,雲辭就驟然抬眼,目光落在那人被化妝鏡反射出來的身影上。
旁邊有人接話:「你也聞到了?大概就在剛停電沒一會兒我就聞到了很大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下水道漏了。」
「……不可能吧?」另一個化妝師開口,「這周邊就這一間別墅,別墅的主人是我們製片的朋友,人全家都搬國外去,這裡廢棄好久了。」
那味道是哪來的?
這越說越不對,說話的幾人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都開始變得不太好看。
「我,我還聽道具組那邊的人說,帶過來的裝飾畫被人換了,這地方在山裡,周圍都沒人,不可能是有人來惡作劇……」
「可畫怎麼會被換呢?」
那幾人越聊越小聲,話題隱約要往詭異的方向跑。一坐在門口的長髮工作人員緊急闢謠:
「沒有!那是導演覺得有幾幅畫不好看,臨時更換的。昨天置景完已經很晚了,換畫也不需要太多人,導演就帶著一個道具組的人去了,知道的人不多。」
「今天道具組的人一來,看畫全被換了,嚇了一大跳。就這麼個事,不信謠不傳謠哈。」
——「雲辭老師,麻煩抬一下頭。」
聽見身側化妝師開口,雲辭才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