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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個時候他都是拉著景瑤一起。

「真是讓本王受寵若驚啊,」殷翎笑了笑,看見景瑤秀美的長髮被風吹起,絲絲縷縷的勾著人,食指動了下,忍不住手賤就想去撩。

然而終究被他按捺下去,只是垂著眼皮看著那一縷髮絲,「皇后娘娘專程過來找我,有什麼要事想說?」

景瑤看了他一眼,「你今夜忽然過來是為什麼?莫不是殷詡他暗中做了什麼事,故意為難你?」

殷翎輕嗤,「他能怎麼為難我?這麼多年了想動我又不敢動我,他要是有那個膽子,早在二十年前剛登位的時候,就找機會除去我這個眼中釘,哪會等到今日。」

景瑤輕輕皺起眉頭,「那你為什麼——」

「我只是忽然想起,」殷翎打斷她,轉了個身面對樓外,夜風從兩人之間穿過,他漫不經心地說,「今日是你的生辰。想來便來了。」

景瑤一怔,掩於袖中的手指默默收緊,與殷翎一道看向樓閣外的天空,滿天繁星輕盈地閃爍。

——生辰,登高,景瑤和殷翎。

要是樓外再亮起盞盞天燈,那麼一切就和十七年前一模一樣了。

景瑤曾是對殷翎來說最重要的人。

殷翎母親早亡,太上皇殷越妃嬪眾多,兒子女兒生了一大堆,對他這個排名第七的兒子無暇顧及,看見了每次也只會老七老七的叫。

他年少聰穎,雖然結交了一群身份顯貴的朋友,卻不過是泛泛之交,真正讓他在乎的只有未婚妻景瑤。

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兩人之間有婚約,這道契約仿佛某種無形的絲線,將兩個原本毫無關係的人綁在了一起。

他一直覺得景瑤這個人理所當然應該是他的,等景瑤及笄他們就可以成婚,將心愛之人娶回自己的王府,日後嬌妻愛子相伴,美滿地走完一生。

景瑤每年生辰的時候,殷翎會帶她去沂城的城牆上看天燈。

綴滿夜空的燈盞當然是殷翎花重金購買的,他們會並肩站在巍峨的城樓之上,一邊看隨風飛遠的星火,袖中手指卻悄悄勾纏。

兩個人都不說,但兩個人都在期待,期待景瑤及笄的那一日,她就可以成為殷翎名正言順的王妃。

直到殷翎二十一歲那年,已經稱臣納貢的西域再次發生叛亂。

那一年剛好景瑤及笄,四年前殷翎斷魂關大捷,一戰成名威震天下,封侯開府人人敬仰。如今再將心心念念多年的愛人娶回府邸,功成名就美人在懷,他想要的美滿前景依稀就在眼前。

兩人的婚典已經在籌辦了,大紅色綢緞掛滿肅王府里里外外,可偏在這個時候,已經安定的西陲再次發生叛亂。

太上皇殷越一道聖旨將殷翎召入皇宮,從此人生軌跡徹底改寫。

出宮後殷翎整肅兵馬前往邊關,行色匆匆,出人意料,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派人給景瑤留下一句話。

景瑤彼時正在試大婚那天要穿的婚服,驟然聽到殷翎率軍出征的消息,整個人都懵了,一襲火紅嫁衣跑上城牆。

浩浩湯湯的軍隊如巨龍般遠去,飛舞的旗幟下策馬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如一個漸行漸遠的舊夢,消失在夕陽垂墜的天際,最終被席捲而起的風沙吞沒。

景瑤怔怔地看著遠去的大軍,眼淚情不禁地滾落整張臉,亂了剛塗好的稠艷唇脂。

她心裡有一種預感,這一眼就是她與殷翎之間的訣別。

等到半年後殷翎大勝還朝,景瑤已嫁給殷翎的大哥殷詡,成了夏國的皇后。

「當年是我失約在前,你改變心意,選擇另嫁他人,也很公平。」殷翎勾了下唇角,目光直直的落在景瑤臉上,問出了二十年來一直困擾他折磨他的問題,「但是你為什麼不肯再等等我,等我戰勝回來迎娶你?我回朝之後在皇宮門口站了三天三夜,殷詡、殷越他們不肯見我也就罷了,為什麼你也要躲避我,不肯向我解釋原因,不肯給我一個答案?」

景瑤眼睫有些濕潤,卻定定地看向他,毫無畏懼閃避之色,「你當初婚典在即都能一走了之,也沒給我留下一句半句的解釋,你可以這樣做,憑什麼我就不能?」

殷翎面色一冷,眼瞳微微震顫,忽然抓住景瑤的手腕,「你恨我?你恨我當初拋下你一走了之,所以不願意等我,寧願嫁給殷詡那個蠢貨?」

景瑤被他嚇了一跳,想將手抽出來,殷翎卻抓得死緊。

她掙脫不開,只好偏開臉,「我當然恨你,殷翎,站在城牆上親眼看見你離去的時候,我真的恨死你了,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但我嫁給殷詡,另有原因,不完全是因為這件事。」

殷翎失約在前,景瑤恨他,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比起恨他,景瑤更加愛他,又怎麼會一時負氣就嫁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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