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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桓驚駭不已,護著人對他怒目而視,百里昭冷冷的勾起唇角,只覺得渾身的火氣都找了一個發泄口,「你要是那麼喜歡那個賤婢,也可以跟著她過去,親眼看看她是怎麼被砍手的!」
「行了。」
這廂鬧得正厲害,一團亂麻中,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落下,沒什麼強烈的情緒,卻讓樹林中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哭鬧聲歇了下去,圍觀的家僕紛紛讓開一條道,晏星河從人群外圍走了進來,抬起的手臂上站著一隻鸚鵡。
那鸚鵡羽毛蓬鬆華麗,頭部卻是素淨的白色,踩來踩去換了個舒服的地方抓穩,歪著腦袋的看向眾人——正是剛才飛出去那隻。
經過剛才一番拉扯,雪蘇渾身上下弄得狼狽不堪,紅腫著一雙眼睛如獲救星般看向晏星河。
晏星河看了她一眼,杏眼粉腮,青春貌美,是個很好看的姑娘,因為這種小事被毀了的確可惜。
一片寂靜中,晏星河走到百里桓面前,將鸚鵡給了他,「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百里桓抱著鸚鵡,連連對他點頭。轉過身對上百里昭,表情瞬間凶神惡煞,將那鸚鵡往他臉上一扔,「你的鳥找回來了,自己好好看著吧!雪蘇姐姐我要帶走,而且我什麼也不會給你!」
侍衛連忙將鸚鵡抓下去,撲棱翅膀時羽毛飛了百里昭滿臉。
他憤懣的看向晏星河,不滿他的多管閒事,對百里桓說,「再怎麼說她也是我院中的人,我說放人了麼?」
「你!」百里桓頓時氣結,從臉頰紅到了脖子,「你不放也得放!」
百里昭抱起胳膊,看廢物一樣看著他,「我才是這個家的家主,你有什麼本事跟我搶人?這丫環吃裡扒外勾搭外人,我當然要好好跟她算帳,你又能怎麼辦?」
百里桓本來性格就軟,百里昭這樣威脅他也放不出什麼狠話,抓著雪蘇手臂就想強行把人帶走,結果被一群侍衛攔住了去路。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了一圈,最後只能求助的看向晏星河。
晏星河的目光與他交接一瞬,抱著劍轉過身,剛才百里昭怎麼看百里桓,現在他就怎麼看百里昭,「原來家主的身份是這麼用的,在外面毫無建樹,關起門只會為難自己弟弟,再欺負欺負小丫環,這就是法衡宗現任家主的本事,今天我算是長見識了。」
這話一放,百里昭火氣瞬間就上來了,目光變得狠戾,「你說什麼?!」
晏星河說,「你爺爺雖然是個歹毒的老東西,但起碼還有點用處,讓法衡宗保持了修仙界大宗的地位。你當上一家之主之後做了什麼?你改變不了法衡宗現在的處境,更沒有能力讓法衡宗在你手裡強過上一輩,你這個家主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你院子裡一個柔弱的婢女好好算帳。」
百里昭猛地拔出侍衛腰上的劍,還沒轉過身,手腕突然一陣刺痛。
那隻劍脫手摔到地磚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晏星河的劍已經指在他眼前,「惱羞成怒了?怎麼,你也要剁了我的手?」
劍刃的鋒芒森冷如雪,比劍刃更冷的是晏星河的眼神,百里昭捂著手腕對上他的眼睛,沉默半晌,憤憤然推開一群侍衛走了。
第93章
去往司鬼澗的傳送陣設在法衡宗裡面,兩個落腳點都有弟子嚴格看守,想動什麼手腳幾乎是不可能的。
晏星河如往常一樣坐在潭水中央煉化幽冥珠,閉目凝神時,腦子裡一直在琢磨要怎麼對那顆珠子下手。
關於幽冥珠的記載有很多,晏星河看完之後總結了一下,和之前想的大體不差——
此物產於冥界,乃是冥界腹心處日夜被忘川河水澆灌的幽冥花所結之果,是世間罕見的至陰至寒之物,經常被用於煉化魂魄。
雖然得到了這麼一個線索,乍一看卻並沒有什麼助益,這珠子能運用的情形太多,關鍵在於用它的人想拿去做什麼。
而不知道百里昭的目的——或者說是無執的目的——就讓整個圓環缺失了最關鍵的一角,晏星河無法對症下藥,想來想去,他想出了第二條路。
——無論這顆珠子和無執有沒有關係,無論幕後之人想拿這顆珠子做什麼,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他唯一需要保證的是,自己手裡要有一個死亡按鈕,無論對方目的如何,只要他按下這個按鈕,關鍵時刻就可以毀了幽冥珠。
法衡宗監視得太嚴,想明目張胆對幽冥珠動手腳幾乎不可能,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晏星河反覆揣摩,終於選定了一個最合適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