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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變化打得眾人一陣懵圈,尚且沒弄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一個離陣法邊緣比較近的劍修被殺手擊飛,後背猛地撞到屏障上。

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挨上去的瞬間整個人就變成一灘血水飛散,背後那塊屏障亮起一瞬,銘文的色澤變得更加鮮艷攝人。

周圍親眼見到這一幕的修士瞬間不寒而慄,原本想朝外面撤退的也猛地剎住腳,眾人再一望頭頂屏障,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空隙,冷汗瞬間滾滿了後背。

「不是說這個陣法只對蛸妖有用嗎?我剛剛看到了什麼?」

「大家不要靠近邊緣,碰到陣法會死!」

「這是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

「我們被這個陣困在這座島上了!」

陣法最中心的屋檐上,洞簫悠閒的輕叩掌心,忽然覺得有些黏膩,風無徹低頭看去,嘖了一聲,拿出手帕擦去濺在上面的血跡,「一群蠢貨……死到臨頭的蠢樣還挺好玩兒。」

有人反應過來這就是罪魁禍首,拿劍怒指他,「邪魔外道休得狂言!你究竟是何人?把我們困在此地有什麼陰謀?!」

風無徹別好了洞簫,又拿那張帕子慢條斯理的擦去手指上沾到的血,「唔,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

他說,「在場諸位都是各家各派用無數資源培養起來的好苗子,個個都修煉出了上等的精元和魂魄。」

漫天散落密密麻麻的修士,在他眼裡就是一粒粒現成的丹藥,他負手滿意的看了會兒,微笑著詢問眾人,「我和無執要煉製一個東西,諸位剛好能幫上點兒忙,你們都是名門正派俠肝義膽,借你們的三魂七魄做個花肥,想必也不會介意吧?」

他笑得森寒,看起來簡直像個瘋子,眾人又驚又怒,劍影從各個方向撲過來。

風無徹不為所動,一揚手袖中飛出一物,直奔陣法最中心的交匯點,融合的那一刻如鑰匙放進鎖眼一般,整個屏障的銘文隨之急劇變化。

眾人抬頭看去,是一面黑底金紋的魂幡。

飛撲上前的修士還沒來得碰到風無徹衣袖,突然感到一陣神魂振盪,白色飛芒從三魂七竅細碎的飄出來,眼前站著的人一瞬間變得遙遠而不真切。

握劍的手腕一脫力,懸在高空的修士大片大片的摔落下來。

風無徹輕而易舉擊退飛到面前的三兩個劍影,滿意的看著懸在半空的修士越來越少。

底下從各個方向傳來驚呼和哀嚎,他挑了下眉梢,注意到法陣邊緣聚集起好幾波修士,試圖合力破陣或者用法器破陣。

洞簫輕點下巴,他饒有興趣的欣賞了一會兒,耐心的勸解說,「掙扎也是徒勞,諸位,聽我一句勸,不如乖乖認命吧。能給混元幡這樣的絕世法器做養料,你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認命,認你為他們定下的命嗎?」

話音在背後響起的一瞬間,一道劍氣直奔他背心處命門而來。

風無徹餘光稍稍往後瞥去,閃身躲開的同時,袖中長鞭已握在手上。

只是還沒來得及抖開,晏星河已一劍拍向他手臂。

整條手臂瞬間發麻,風無徹只能棄了長鞭,左手翻出洞簫擋住迎面而來的幾道劍氣。

他陣腳已亂,處於被動,一路接招一路後退,幾個回合後晏星河將他逼到屋檐邊緣,長鞭一卷,被纏住小腿的力道拽得翻身仰倒。

晏星河收了鞭子扔在他旁邊,風無徹偏頭,劍刃的寒光已抵在了脖子上,逼得極近,他稍微一動,就留下了一道滲血的細痕。

形勢易轉,這次輪到晏星河站在月光下,他說,「把這個陣解了。」

風無徹絲毫不為近在咫尺的劍光所動,仰頭看他,有些遺憾的說,「我不會。」

晏星河將劍刃壓得更近了點兒,冷眼看著鮮血從脖子上流下來,「好好選,你要是不會,那就得死了。」

風無徹嘶了一聲,拿洞簫抵著劍刃推遠了些,「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這麼跟你說吧,無執設計這個陣的時候,就沒想過要讓它解開。」

晏星河看了會兒他的神情,不似作偽,一劍拍開他還敢亂動的手,踏上前一步,抽走了掛在腰間的紅玉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