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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晏星河一直盯著他,面有憂色,往下巴那兒親了一口,「省著點兒心吧,多少年了,要是有事兒我早就歸天跟老狐王大眼瞪小眼去了,能像這樣賴在溫柔鄉,抱著你,跟你翻雲覆雨的廝混到天亮?」
「嗯……嗯。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晏星河發覺這話音沒對。
蘇剎,「我哪句話沒好好說了?你說啊。是你思想太齷齪,我簡單說兩句,你自己在那邊浮想聯翩。」
「……」
行,強詞奪理上癮了是吧?
白毛狐狸走兩步喊累跑兩步要命,叫他研究熱病,他要倚在樹蔭底下磨指甲,啥用沒有,只有那張嘴皮子叭叭的歪理滿天飛,誰能說的過他?
晏星河心裡冷笑著射出了一百零八隻氣勢洶洶的箭,全指向那滿嘴跑火車的死狐狸,但目光往底下一瞥,落到白毛狐狸老不正經的笑靨,那些箭羽又一簇一簇的消失了,只剩密密麻麻的小窟窿,輕輕一戳,就泛上來綿軟的疼。
「行,」晏星河繳械,自動背上了這個鍋,「是我浮想聯翩。」
他捉住蘇剎墊在手背的下巴,仰起身跟他親了一口,又一口,越親越深,蘇剎被親懵了,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瓜,「都一晚上了,媚術還沒散完?」
晏星河抓住貼著額頭的手指,「你餓了嗎?」
蘇剎哼唧一聲,「沒。」
「嗯,」晏星河眨了眨眼,一隻光溜溜的手臂曲下去撐著床,又來親他耳朵,「那好。」
蘇剎「……」
一定是媚術的殘留作用!
用一次餘韻這麼長呢!
狐狸大王更加認定,媚術這玩意兒真是個好東西,可惜了過去那麼多年竟然壓著它不屑一顧!——簡直暴殄天物!
「我還說等到晚上,結果你比我還著急,這些撩撥人的手段跟誰學的?」蘇剎把他兩隻手壓到頭頂,長發從耳鬢旁邊滑下去,落到晏星河脖子上,「你說,我們倆現在到底誰比較像狐狸精,嗯?」
他低下頭,親了親直挺的鼻樑,和被自己壓制的少年四目相對,「晏隊長還有什麼別的撩撥人的本事,一併拿出來看看?」
晏星河不會撩撥人,他只會單刀直入。
兩人纏吻了一會兒,蘇剎摁著他的手腕來回摩挲,慢慢地突然發現好像有什麼地方沒對。
遲疑地又摸了兩下,總覺得和以前的手感比起來有點空空的,他忽然捉起來那隻手腕,「戴這上面的三清鈴呢?」
晏星河被他親得喘不勻氣,毫無預兆的聽見這話,就跟一捧驚雷炸響在耳邊似的,他噎了一下,悄悄憋住氣息,「在我房裡。」
蘇剎捏著那手,「你對我有意見?」
晏星河,「沒有。」
蘇剎,「那為什麼老收著我送的東西不戴?總不至於每天晚上睡覺前,把那串手鍊從盒子裡拿出來,躲被窩裡躺著自個兒悄悄稀罕吧?」
這事兒他越想越不對勁,好像從帶回掣天鰲那天起,他就沒再在晏星河手上看到過,眼睛一眯,「晏隊長,那玩意兒究竟是被你收著了,還是被你弄丟了?——躲什麼,轉回來看著我。」
晏星河的臉被他捏了回來,沉默一會兒,繃著臉開始半真半假的瞎編,「那天我不是去給你找掣天鰲了嗎?當時海上風浪大,我和它打得厲害,你送我那個鈴鐺不小心……掉海里了。我下去遊了一圈,沒找到。」
「掉海里了?」蘇剎看了他片刻,勾起散在他肩頭的一縷頭髮繞在指頭上,冷笑,「我倒是不知道,那活了千把萬年的老王八有那麼大本事,浮出海吐個氣,還能引來那麼大陣仗——那天劈在你背上的根本就不是暴雨天普通的雷,而是雷劫,不光是雷劫,還是伴隨靈境而生的業火雷劫,對吧?」
晏星河垂了下眼皮,無言以對。因為他全都猜中了。
蘇剎被氣笑了,感覺整個頭頂要開始冒煙,兩隻大耳朵猛地立了起來,他拍拍身下人的臉,「晏星河,這幾個月你給我的驚喜是越來越多了,我說呢,對付一隻老王八,能讓你掣肘到連個普通的雷都抽不出功夫去躲。老實交代吧,那天你收拾王八精的時候,遇到的是什麼靈境?」
晏星河,「我……」
他剛吱了個聲,蘇剎抵著他嘴唇,「有業火雷劫的靈境就那麼幾個,你要是再敢想一出是一出拿話誆我,我就讓你去人族的十大禁地做最難的任務……不光天天累的半死不活,還三天兩頭見不到我,只有年末才能回妖宮一次,跟我吃個聚頭飯。你好好把話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