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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辛想把祂跟老亞瑟調換來自己這邊很久,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祂沒說怎麼解決?」奧爾辛喝掉最後一口水,被咸到睜不開眼。馬斯特他娘的是不是活膩了。

佩羅卡慵懶躺下,晃悠手指像是在空中彈琴。聲音從黑暗中似毒蛇般爬出,他說:

「船上的魚,吃一口。」

吃一口,物理意義上的吃一口,生熟都可以。

不吃?不吃就慢慢被心中的暴食貪慾占據,生出尖爪利齒,用赤紅雙目盯著每個從自己面前走過的生命。

直到徹底克制不住獸性,將生命咬死,生啖其肉,痛飲其血,在暗夜中生存,永不見天日。

奧爾辛聽罷一腳踢在佩羅卡的腿上,疼得男人滾下床哀嚎不止。

「備用計劃呢?」奧爾辛熟悉薩迦,不滿地瞪著自己的神經病大副,想把他的腦袋掛在船頭當吉祥物。

男人縮成一團,絲毫沒有先前的傲氣,可憐得像只被丟棄的狗狗,說:「找到你的真愛,完成生命的真諦。」

講罷抓過自己的佩劍愛撫,臉貼在上面十足變態模樣。「我去哪找我的安妮呢你說。」

「去墳里。滾。」奧爾辛讓佩羅卡團成一個完美的球形,方便自己給他踢到海里聽響。

大副滾了,抱著自己的長劍哭嚎著滾回修女號上找觀測員安慰。

那天修女號上的大家都聽到了清脆的巴掌聲。

加菲爾德從髒水桶里拔出腦袋的時候,頭痛的像是被五十個大象踩過。

大家投來的目光中飽含自己看不懂的情緒,最多的是無奈與戲謔,哦,老亞瑟的獨眼裡寫滿哈哈哈。

他捂著腦袋坐起來,發現有個好事,就是其他人在幫他擦甲板。壞事就是他在耳鳴。

似乎有一窩蜜蜂在腦子裡亂舞,伴隨他們的尖刺鑽進頭蓋骨的痛,有點暈但又不能再暈過去。

「快回去睡覺吧孩子。」老亞瑟伸出髒兮兮的手,扶起他的瞬間帶來福音。

「我怎麼了?」加菲爾德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誰襲擊了自己呢?

老亞瑟不言,只一味拉著他回到臥房處,指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房裡呼呼大睡的小魚兄弟。

咧開嘴露出那嘴爛牙說:「問他。」

比利睡醒打算去關懷同事的時候,推門看到的是兩個睡成一灘的非人類。

狼人蜷縮成團睡成了一張餅,人魚用毯子蓋著肚皮,大字型躺在床上,口水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他默默關上門,覺得自己早上看到的那頗有思鄉之情的小孩一定是錯覺。

而今日是大晴天,海洋一如既往對他們友好,本該在修女號上的大副又坐在船尾釣魚。

距離小鎮只剩半天路程,這一路並沒有遇到任何船隻,根據大家的猜測,可能是因為對方的船比他們最輕的船還要快,專門趕路。

遠行船隻過輕很容易在海洋上發生意外,畢竟哪怕天氣晴朗,海浪也是可以輕鬆掀翻他們。

老亞瑟正好從瞭望台上跳下來,揉揉獨眼惡狠狠地罵人。

比利思考是誰在那麼高的地方惹到了老頭,畢竟從情況來看,上面只有他一個人。

「他娘的。」老亞瑟吐痰進大海,「那支船隊估計沒走這條路。」

船長聞聲走出來,一雙眼睛像是沒休息好,紅血絲遍布。

「根據風向,他們的船隊再輕快我們也應該能觀測到蹤跡,可現在我無法看到任何有船隊經過這裡的跡象。而且很奇怪,這周圍原本應該是去往小鎮和群星海域的必經之路。商船、遊船或者同行都會走這個航線,可兩天了,沒發現任何其他船隊。」老亞瑟狠狠吸了口煙。

大家沉默下來,奧爾辛看向遠方,很快收回目光,說先趕去小鎮,停留一晚再趕路。

「海狗醒了讓他來找我。」

只是誰也不知道,睡夢中的海大胖陷入了奇怪的夢境。

他再次來到船下祝文中看到的畫面里,只是這次沒有艾森弗洛特號,岸邊的人魚回到水中,趴在礁石上微笑著看著他。

「遠方的朋友。」美人魚有著海藍寶般的眼睛,陽光照在上面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