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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箭羽可是大大的毒物!」

乘白羽大驚,「你說他中毒了?」

「噓,」

霜扶杳食指抵唇,

「藥量微末,整張方子又稱配考究,其餘毒性皆能抵消,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損傷,除了……」

乘白羽:「除了什麼?」

「唉,方中還有,」

霜扶杳將藥材一一報來,

「石灰,目目生珠草,蔓荊子等,旁的我再嗅不出,不過你是懂開方抓藥的,這方子能做什麼,你比我明白。」

當然明白,這方子古稱無羈帖,是絕子息的方子。

男子服用,形狀效用不會改變,只是剝其精、奪生魂,即便與女子膠合也不會致使女子有孕。

幾味藥材霜扶杳說出口時幾乎無聲,全靠做口型,為防不遠處李師焉聽見。

乘白羽恍然:

「怪不得。這麼多年,我再未有孕。」

「你從前吃炎冰絕息丹,他如今吃這個,」

霜扶杳開始陰陽怪氣,「不過你是為著賀雪權吃的,他卻是為你吃的,哎呀哎呀造化弄人。」

「……」乘白羽無言,「能一樣麼。」

「不一樣不一樣,」

霜扶杳搖頭如撥浪鼓,

復歸安靜,望著李師焉和阿霄的方向,

「你說得是,現如今都好了。」

「有李師焉這般待你,也幫你看顧兩個孩子,你也該過過好日子。」

「阿杳,」乘白羽若有所思,「你最近說話真的很奇怪。」

「你才奇怪!」

霜扶杳瞬時變臉,「你是聽多了你們仙鼎盟裡頭的人說話,文縐縐、囉七八嗦!」

說罷一頭扎到案上,看阿霄畫琴身圖樣去了。

-

晚間李師焉晚一步回寢殿。

「修煉去了?」乘白羽從書冊上抬起眼。

「非也,」李師焉道,「給乘輕舟傳句話。」

乘白羽靜一瞬,問:「憑虛顯影?你去見乘輕舟了?」

「嗯,」

李師焉走來在他身旁坐下,

「他來不來是他的事,咱們捎不捎話是咱們的事。」

乘白羽嘆氣:「還是你思慮周到。」

一時無話。

「不看了,」

李師焉摘掉乘白羽手中書冊擱在榻案上,「好半晌不翻一頁,在想什麼?」

「師焉,」

乘白羽自動自發往身後靠,李師焉接住他妥帖擁在懷裡,

「阿舟還好麼?」

「好得很,我看他兩百歲前能修到元嬰。」李師焉答道。

乘白羽略略展眉:

「嗯,他和阿霄在修煉這項上實在無須咱們操心。」

「你只管放心。」

李師焉手捋他的發,在他鬢邊輕輕一吻。

乘輕舟手也纏上頭髮,也纏上李師焉的手指,捏一捏:

「是呢,不操心呢。」

兩個多大的人,扯著頭髮絲頑。

到某個瞬間,乘白羽陡然發難,反手抓住李師焉手腕一扣一折,翻身將人壓制住。

「小雀兒,做什麼?」

李師焉乾脆仰倒並不掙扎。

「不操心他們兩個,便要操心你,」

乘白羽眼神很沉,三指並出切住脈門,「喜歡暗自吃鬼箭羽,是不是?」

聽見「鬼箭羽」三個字,李師焉登時一愣。

隨即左手後撤,右手去掣肘乘白羽手腕。

不想乘白羽早防著這招,一偏一推,帶著李師焉左手移開兩寸。

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李師焉一番辛苦付之東流,脈還在乘白羽手裡。

「哼哼,武乃道之基,」

乘白羽得意道,「我們家自幼先習武再修煉,與我比試擒拿?老實點,手伸來給我看看。」

李師焉眼睛半闔:「怎會?你是如何察覺。」

「你猜呢。」

須臾,

「如何,」李師焉道,「無事罷?我心裡有數。」

乘白羽丟開他的手腕,坐在榻案前不吱聲。

「怎了?」

李師焉起身摟著人,「是我的不是,未告訴你一聲,惹你擔憂。」

乘白羽仍一言不發,眼中無光臉色愈黯。

「我雀兒這是怎麼了?」

李師焉哄道,「不是沒事麼?怎麼這樣哭喪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