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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必刻意拘束,」
乘白羽失神,「皋蓼娘娘也說,閻聞雪與你更為相配。」
阿聞阿聞。
哪怕你少在我面前叫一聲呢。
「皋蓼娘娘?」
「嗯,」
乘白羽眼前發白,「還有……仙鼎盟門人,都如此說。」
「阿羽,阿羽,」
賀雪權聲聲不停,「你常去看我娘?」
「你真好,你怎麼不說。」
嗯,我沒說。
看來你娘也沒說。
那我去看什麼?
啊,真是好多餘啊。
賀雪權縱攮絕處,逼問道:「阿聞的事情也是,你既然不滿,為何不說?」
「我沒說過麼?」
乘白羽眸光灩漾,忍不住聲音發飄,「我說過吧。」
「我不記得了,」
賀雪權蠻不講理,「你就是沒有好好與我說過。」
「你不信我,」
賀雪權不停擠他、弄他,「你為何不信我?」
你為何不信我?阿羽。
層層疊疊,他的心思,他的內里。
他的心,倘若能和內里一樣熱,就好了。
要怎樣的歡曖,才能盡煨他呢?他明明也很動情,如蝸之吐涎,如紅蝠張翅,可是看起來仍然那麼冷淡。
賀雪權越說越快:「你怎麼能不信我呢?」
「我不是不信你,」
乘白羽顛簸不止,勉強分出理智,
「其實你細想,從前在學宮,你我便不是一路人。你總是在刻苦研讀,每每路過覽遺館,總有你苦讀的身影。」
「是啊,」
賀雪權繼續掘夯,「你是紫重山嫡脈,哪知我們這些雜姓弟子的日子?不刻苦哪裡有臉在承風學宮待下去?」
「你自小便眾星拱月,你與你那個師兄仗著仙骨、天資和家世遊手好閒,想修什麼便聽一耳朵,又有誰拿著宮訓正經罰你?」
「斗仙雉、競奇珍,哪裡看過我們這些人一眼?」
「你家裡蒙冤,你來找我,我有過二話?」
血氣上涌,賀雪權狠道:「我助你搜集證據,在三毒境魘族手裡九死一生,神木谷夢貘地盤你向我求歡,我轉頭便助你反我爹,踏平劍閣。」
「到如今,你有話始終瞞我?」
「到如今,你反而不肯傾心信我?」
乘白羽半截身體癱軟,雙臂被扭至背後禁錮,昂著脖子說不出話。
「我倒是,真的很想信你。」
無聲的嘆息,散逸在賀雪權無情的征伐里。
第14章
「你這樣真好看。」
賀雪權令乘白羽雙膝彎折跪在榻上,又從身後縛住雙腕吊上床梁。
受擺弄的這一人,周身綿軟無力,半面向下抵在枕上動也難動,真正任人施為。
「如乳燕展翅,」
賀雪權在他身後跪定,「又如雌獸墮歡,真是好看。」
乘白羽,自然是好看的。
幼時賀雪權很是有過一段顛沛流離的日子。
像他這樣的半獸血統,摸爬滾打受盡白眼,獸族嫌棄他不夠強壯,人族懼怕他為妖為禍,到哪裡人們都避之不及。
一朝否極泰來鹹魚翻身,人人仰望不及的承風學宮竟然讓他有幸踏入。
那時他看乘白羽,連鞋履踏過的印跡都是白的。
也是乘白羽引見,賀雪權見到宮主乘秋遺,開仙骨、受真傳,終於得窺天道。
乘秋遺是他的恩師。
卻一直不肯正式收他為徒。
知道,這是承風學宮的傳統。
授藝傳道但不輕易收徒,給足學宮眾學子自由。
學子們有意拜入別家,從不拘束,旁的宗門送子弟來求學,來者不拒。
可是,賀雪權歷來的疑心:宮主是因著他的半妖血脈才不肯收他。
修仙修仙,仙風道骨不知修出來沒有,倒修出許多幽仇暗恨。
尤其是,那一日入定悟道,大夢初醒。
尤其是,純白的那一人,仿佛高在雲端的那一人,從不看他。
因此乘白羽收徒,賀雪權總有一萬個不稱心。
乘白羽的爹到死沒收他,乘白羽倒好,如此輕易便收下莫將闌。
合歡宗的人,比半獸之子好到哪去?
還是個不長眼的狂徒,口出狂言的蠢貨。
到外面天光亮時,乘白羽禁不住要反抗。
「不成,」
乘白羽抵死不從,「你在人家宗門地界立芥子,本來就不敬,你還要、要這般。」
「他們宗主始終不露面,就很敬我了麼?」
「再說哪般?」
賀雪權馳騁不止,「說麼,白日宣霪。」
「跟我念,」